第二章 京师恶虎 第6节 城狐社鼠之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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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恶虎·城狐社鼠之殇3 万历四十四年七月,京师,正东坊 正所谓夜黑风高杀人夜,可就眼下这个情况来看,似乎不太适合了,虽说院子里现在已经躺着一个了,但现在才下午啊。所以说,朱由梼是个很不讲规矩的人。闲话少序,正东坊小院里的事还没了呢! 书接上回,侯五六人立了誓,朱由梼也终于有了自己的马仔,算是迈出了成为京师地下皇帝的第一步,可鞑靼探子的事却还有手尾。 侯五看了眼院中已经死透的那个探子,转头便对朱由梼说到:“二爷,今天我们兄弟就跟着您办事了,虽然您看得起我们,不入门下、平辈论交,但是该有的规矩还得有,今后我们兄弟便称呼您为‘二爷’。”,说完便一指地上的尸体,继续说到:”今天这事,还有手尾,如何做就请二爷吩咐。” 朱由梼见侯五这样说,也不再做作了,说到:“好,那我也就不见外了。咱们要想不引起另一个探子的怀疑,就得打乱他们的计划,要不然明晚见面就要露馅了,所以今晚咱们就动手。 “晚上堂院我是不方便去的,得劳烦哥几个走一趟。这个堂院实际上是个窑子,做的都是京城上边人的生意,那个地方有些背景,还人多眼杂,不方便在那里动手,因此得有个兄弟将那个娘们引出来。做这件事得分这么几步。” 朱由梼边说边从腰间的口袋里寻出一块玉牌,说到:“这是那个死探子联络用的信物,先得派个兄弟拿着它,去知会那娘们撤离。记住到了堂院不要去直接找那娘们,去找老鸨,见到老鸨让她将这玉牌交给翠娘并让老鸨转告那娘们,只说‘李老板要回太原了’就行,这句话就是他们之间通知撤离的暗号,记得其他的什么也都不要说。切记千万不要与那娘们见面。” 接着又拿出一块腰牌和一个纸条,继续说到:“再派另一个兄弟拿着这块腰牌,就说府里的贵人嫌堂院人多眼杂不方便,要请她到府里唱曲乐呵,如果老鸨不放心就把这个腰牌押给她,等到她出来带她来纸条上面的地址,我要仔细拷问一番,之后做掉她便是,这是第二步。” “待一切做好,之前拿信物的兄弟得回去,以替这个娘们收拾物件为由,好生搜检她的屋子。不用担心,这个娘们看到信物后,肯定会跟老鸨交代的。之前那个死探子不是说了嘛,就他们二人,而且没有专人传递情报,他们必须得回去复命才有奖赏,所以她必定要亲自回归化去,定会跟老鸨交代要走的事,之前去过的兄弟代为收拾物件也就顺理成章了,将她的财货卷包一烩,便算是齐活。” “还有,出头露面的两位兄弟必须要易容,这是你们的拿手活,我就不多言了。可明白了?” 都是干惯了偷鸡摸狗的货色,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侯五六人便着手准备合适的衣服、易容用的猪皮和猪鬃,早早的吃了饭便休息以保证晚上能够有足够的精力。 一入夜,便按照朱由梼的安排各自行动去了。李棍因为长的最不像好人,便装了探子的人;赵七狗在几人中生的最是俊俏便扮作豪门的家丁,其他四人租了一顶小轿,扮作轿夫,一切都如二爷筹划的一般,顺利的很。堂院的老鸨和那娘们根本就没有怀疑,本来准备的腰牌根本就没用。 待将那娘们骗到北城昭回靖功坊炒豆儿胡同那座院子,刚一进门韩刀正准备打昏那娘们时,便出了变故,院子空荡荡的,任谁还看不出问题。 只见韩刀刚要对准那娘们后颈下手,却见那娘们上身前倾,来了招神龙摆尾,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到韩刀的脸上,韩刀原本就没有防备,当时就被踢倒在地。 其他兄弟几人才进院子,韩枪刚将门关上,就听见砰的一声,再一看,韩刀已是倒在地上,哪里还不知生了变故,各自抄出家伙,便将那娘们围在一处,刚要动手,便听到了那熟悉的、阴恻恻的声音。 “几位哥哥别动手,你们打不过她的。”,伴随声音,一身黑衣的朱由梼便背着双手,从小院一个黑暗角落踱步出来。 那个娘们此时也摘去头上戴的纱帽,甩开身上的披风,丢在一旁,却也不看侯五几人,而是死死的盯着朱由梼,说到:“这位大爷,小女子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您了,弄这么个局是什么意思?”,这声音说不出的好听。看这娘们,一身精干的黑色短打,将完美的身材展现无虞,脚蹬平底快靴,衬那双美腿修长。就这身打扮,朱由梼却也明了,他算计人家,可人家也想着借着这趟活溜之大吉了。 再看这娘们的面庞,那真是好看极了,在侯五六人看来,可说是天上少有、地上就这一个,在月光及院内挂着的两个灯笼灯光的映照下,竟是那么的美。美归美,可这女子接下来的动作可就让人有些战栗了,只见这女子手按在腰间,却是要抽一柄软剑。 这时就见二爷突身向前,本就不远,瞬息就欺身到了那女子的近前,抬脚便向那娘们拔剑的手踢去。那女子见这脚袭来,不敢硬接,便松开拔剑的手,侧身要躲,二爷腰力迸发,借势在半空来了个回旋,改踢为扫,一个扫堂腿硬生生的踢到女子的腹部,随即出手为爪,直接锁住女子咽喉,再一发力,便硬生生的将女子按倒在地,接着便曲腿将女子下盘锁住,另一只手精准的打在女子耳后,将女子击昏。 随后见二爷缓身站起,又用阴恻恻的声音,废话道:“我就觉得那个探子太菜,原来你才是正主啊!幸好小爷今天失眠,要不然还真跑了你了。” 之后,二爷仔细的将女子身上藏匿的兵刃、物件搜检出来,又检查了女子的口腔,便将一颗黑色的药丸硬塞到了女子的嘴里,再按住脖子上的一个xue位、一抬女子下颚,便见女子喉咙一动已是将药丸吞入腹中。让侯五几人将那女子结结实实的捆到屋内的椅子上,又嘱咐兄弟几人不要弄醒她,如果她醒了也不要问话,不要给她水喝,看住她就可以。 其他依旧按照计划进行,李棍返回堂院,当真没有被阻拦,但也只在那女子的房中搜检出些财货,并没有预想中的情报。 次日一早,朱由梼便再次来在这个院子,屋内韩刀、韩枪兄弟在看着那女子,其他兄弟则在边上的屋内休息。朱由梼来到,也没有叫醒其他兄弟,只吩咐韩刀、韩枪二人也先去休息一下。 女子此时还在沉睡,朱由梼从腰间的袋子中取出一个小药瓶,打开放在女子的鼻子下,没一会女子便悠悠转醒。女子因为之前被朱由梼重击后又被捆绑,弄得头疼、肚子疼、后背也疼、总之浑身上下哪都疼。再一抬眼却见那到一张惨白惨白的脸,他的皮肤怎么这么白,有些小羡慕啊,额……,仔细看这张脸还是蛮英俊的嘛!只是这眼神怎么这么冷,好刺人啊! 朱由梼就这么冷冷的盯着眼前这个姑娘,四目相对但却没有产生暧昧的火花,而这场眼神间的对决自然是朱由梼获胜了,在姑娘转移开目光后,阴恻恻的声音,传来的话中却带着温柔,“说吧!你的那个同伙已经死了,就剩下你自己了,我不想对你动刑,有什么都说出来吧!” 姑娘却不为所动,转开目光看向窗外,尽管窗户纸遮挡了一切风景。无奈的朱由梼只得选择了动刑。朱由梼搬了一个墩子,将姑娘的腿平搭上去,拿绳索将小腿捆在敦子上,让她的腰更疼。接着朱由梼脱去靴子、袜子,将她那双细嫩的双脚暴露出来,让本就卖笑的姑娘也羞臊不已。接着朱由梼便拿出从外面弄来的柳条,毫不留情的抽向她的脚底板。 侯五等人是被姑娘凄厉的喊叫声弄醒的,待六人来到厢房,姑娘的脚心已经被柳条抽的血迹淋淋。 姑娘硬挨了将近半个时辰,只是痛苦的哀嚎,却一句话都没有说,朱由梼却是停了手,让韩枪弄来了半桶水,从腰间掏出一包盐,丢到水桶里,搅和一番,便解开姑娘的双腿,一把就将姑娘的双脚按到了桶中…… 如此反复了两轮,当朱由梼再次将姑娘的腿绑在墩子上时,姑娘当真是耐受不了了,暴躁的大喊起来:“小白脸,你要干什么直接来,何苦这般折磨你姑奶奶!” 说完便啊啊大喊起来,朱由梼可不顾这些,你发声小爷就打,打着打着,姑娘由喊变成了盈盈地哭泣,哀求道:“大爷,别打了,你要干什么直说,奴家都依你,奴家还是完璧之身,可以陪大爷好好消遣,您就别打了。” 阴恻恻的声音终于响起了,“谁派你来的?” “奴家一个风尘女子,就是为口吃食,哪有人派来,派来又做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阴恻恻的声音落下,柳条便又向那女子的脚底板打去。随后女子就只能用谩骂、喊叫来发泄已缓解身体的种种不是。要说这女子也是个人物,就这么硬生生的挨着。 到了第二天一早,女子经过一天一宿连续的酷刑摧残、便在困倦和身体持续的疼痛下,屈服了。二爷没有立即问她什么,取出一粒药丸塞到女子嘴里,强迫服下,又让侯五喂了她些稀饭。在姑娘服用的药劲上来缓缓睡着后,朱由梼便给她松绑、放到了床上并仔细的处理了姑娘脚心的伤。二爷和侯五哥几个都退出了屋子,便让她休息,赵七狗担心那女子恢复精神跑掉,二爷却说不用担心,就安排哥几个分赃。 这笔买卖,从两个探子那里共得到本色银票三千四百二十两,珠宝首饰也有一些,按照之前说的大伙分了脏,二爷便又安排起新的事情来。 位于京师北城昭回靖功坊炒豆儿胡同这个院子是官产,被内廷司礼监占用,主要是分给内廷一些达到品级的宦官用作外宅,朝廷那边房子不够时,也会用于安置在京官员。这段时间正好空着,可不是久待之地,而且后续要做的事也是需要一个落脚点的。 朱由梼和侯五等人很是商量的一番后,决定在南城寻上一处足够大的院落买下作为堂口,大伙你一言、我一语、众人七嘴八舌也将院子的规制确定了下来。 聊着聊着,朱由梼就怎么看这哥几个不顺眼,边聊边思夺,确认不是对哥几个的人品反感而是对一众兄弟“破破烂烂”的装束不满意后,朱由梼告诉了哥几个一个位于东城明照坊的成衣铺的地址,吩咐兄弟几人去量一下尺寸,他要给这兄弟几个好好做几身行头。 这个话题让侯五等人很是不解,各人都自己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端坐一旁、一身浮华的朱由梼,也没有认可朱由梼的说法。他们这身衣服破破烂烂吗?那是二爷你“不食人间烟火”才对,他们哥几个这身行头在京师南城地面上可也算的上体面了。不过有“冤大头”给自己买衣服,谁还会傻到不要呢?反正侯五他们几个不傻,一顿连哄带忽悠的马屁拍的朱由梼很是舒服。 接着,朱由梼便嘱咐起了今天如何去南城兵马司报官的具体事项,最后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便将大伙散去,让大伙回家好好歇息几天,自己则留下来处理那个姑娘。 侯五等人按照二爷的吩咐,带着那死探子的尸体及供状,到了南城兵马司报官。这种间谍案可不是南城兵马司这种治安衙门能够管的了的,于是兵马司便即刻上报锦衣卫衙门和东厂,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很是仔细的询问了侯五等人事情的前因后果,侯五等人按照朱由梼的吩咐略去擒获女子的事由、答得也是很仔细,一番盘查核实后,不出所料,侯五等人每人领了由二钱杂色银子及一沓宝钞组成的赏银便被打发了事。 按着供状,可还有一个探子潜伏在北城那个堂院里,锦衣卫随即便发出缇骑大索,可却没拿到人,但也狠狠的敲了堂院一大笔竹杠,也算不虚此行,与东厂分润了敲来的银钱后,锦衣卫便撤去了人手,而东厂方面却着实安排了专人继续探查,反正明里暗里又折腾了将近一个月,案子也变成了悬案。 当天待到午夜时分,从梦中惊醒的朱由梼来到了姑娘休息的房间,那个姑娘还在酣睡,二爷也不怜香惜玉,又取出那个瓷瓶放在女子鼻下,把她给弄醒。 女子醒后看到这个“小白脸”,当真吓得不行,像是看见恶鬼一般,便惊声叫了起来,想要挪动身子远离这个恶鬼,却发觉浑身没有一丝气力,动弹不得,便带着哭腔说到:“你别过来,别再折磨我了,我什么都说!”,之后二人的交谈就顺利的多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阴恻恻的声音,在屋外听,就像是一个恶鬼和一个少女对话。 原来这个女子不是鞑靼人,而是汉人,幼时被犯边的鞑靼部落抢掠到了归化,进献给了三娘子,在三娘子身边养大,给起了个名字叫图雅,具体年岁自己也不知道,现今约是十八岁上下。这不是她第一次深入大明刺探情报,早在万历三十三年,便跟随前人作为丫鬟来到过大明,她这一支都是汉家女子,人数也不多,算上她也就只有十一个人,均是幼年被掳到归化,由三娘子养大的,直属于三娘子。 她们这些姐妹均是自幼便被三娘子着人训练,专门潜伏在高档的青楼、堂院里,主要就是从大明的官员和士子那里获取朝廷对土默特部的政策情报,供三娘子参考。她们为了行事秘密,情报也从不假借他人之手,如果真是事出紧急,及时脱身、星夜兼程回去禀报也不耽误事,所以她们的间谍活动也从不被人注意,从不曾有失手。 这次被派出之前,三娘子已被各部首领逼迫交出了印信和兵符,卜失兔继顺义王位,其他这一支的姐妹都被卜失兔赏给了支持他的各部首领,她原本是要被卜失兔收入囊中的,却在三娘子的坚持下,被派了这最后一次任务,回去之后她便会成为卜失兔的禁脔。卜失兔怕她去而不归,临行前以其他姐妹的性命位要挟,又硬是将一个与他相熟的、往归化贩货的jian商派给她作为监视,那jian商被“小白脸”侦获,才使她暴露了。 事情原原本本的讲清楚,又与女子身上所藏的情报相互印证,再参考那死jian商的口供,确认无误,证明女子说的是实话后,对于女子如何处置,反而是可有可无了。原本就是个苦命的人,再说朝廷对土默特部的政策对于三娘子这样有远见且智慧的人确是有用,但对于卜失兔那般的窝囊废来说,却还真不如让这妙曼女子在自己身下承欢来的实在。 过了许久,阴恻恻的声音再次响起:“小爷会放了你。且给你三条路任你选,一是放你回归化去,做那鞑子头的禁脔,全了你姐妹情深;二也是放了你,去哪里听由你的意愿;三是从今以后,你跟着我干,保你衣食无忧,啥时候遇见中意的男人,我许你成家、相夫教子。” “我哪个也不选,你若是放了我,我定要去归化,设法救出我那些姐妹。” “你也当真是糊涂,那些个鞑子如何糟蹋你的姐妹,你会不知?现如今,你离开归化已是一年有余,你那些姐妹是否还活着都不好说。再说了,三娘子在世时都无法救得她们,就凭你?” “那我也要回去看看,如果她们真死了,我就给她们报仇!” “就你这两下子,送人头而已!不跟你胡扯了,天明之后,药力就会散掉,到时候你先多喝点水,多撒几泡尿就没事了。到晌午时再吃东西。”,说着便从腰间取出一块玉牌,放在女子枕边,继续说到:“这是我的信物,你若是命大没死,等你想跟着我做事时,再回京师打听二爷我的名号寻我,二爷我看你长得还算可以,会好心收留你的!”,说完,朱由梼又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也放在枕边,转身便自认为潇洒的离去了。 鞑靼探子的事顶多也就是朱由梼收小弟过程中的一个小插曲,这回朱由梼之所以cao这个闲心也就是搂草打兔子,他可没心思继续管朝廷的闲事。不过朱由梼也充分的利用了这件事,很是仔细的暗中观察了侯五等人,从六人获得金子、再到堂院诱捕、及分赃后各人的表现后,才算是对侯五六人放下心来,正式认可了。 在此之后,朱由梼便以侯五六人为班底,开始了吞并京师地面各个尚未形成势力或势力较弱的城狐社鼠的买卖,一时间京师地面上可谓是血雨腥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