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王子与凤凰
卡波妮娅一走，东方昶又一次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不过他转念想到卡波妮娅给她带来的惊喜，便也坐不住了，想着到处转转，顺便用探查之眼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宝藏精灵”。 风暴之桥，他刚一走出卧房，便引起了数位警卫的注意。 一名身穿血甲的精灵男子见是东方昶走出来，似乎也吃了一惊，王子殿下深居简出，听说是在研究什么高深的魔法，有什么事情一般都是卡波妮娅顾问代为通传的，怎么今天出来了？ 不过好奇归好奇，他也清楚有些事情不是他们可以过问的，因此这名警卫很快就回过神来单手握拳放在胸口，给东方昶行了一个礼。 东方昶本不习惯别人对他这样恭敬的态度，但想到自己如今还得端着凯尔的人设，以确保不会掉马甲，便只好对他微微点头以作回应，然后不动声色地开启了探视之眼： 姓名：索隆·血刃 级别：精英（普通、精英、英雄、传奇、半神、真神） 种族：血精灵 身份：血警卫百夫长 职业：武器战士 主属性：力量537（基础） 0（装备加成）、攻击强度：537（力量同比） 0（装备加成） 魔法值：3150 说明：忠心耿耿…… 各项属性都十分平庸，这就是一个游戏中典型的“精英怪”。 当然像这样的生物，游戏中都是没有姓名的路人甲，通常都以“血警卫百夫长”这类称谓显示。 但这是真实的世界，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姓名等相关的身份信息。 而且那个忠心耿耿的说明，也省却了他辨认忠诚度的麻烦，也许多看看其他人的会有不同？想到这里，他一路开着探视之眼，挨个鉴别过去。 这一来，还真让他找出几个不一样的。 姓名：卡洛斯·日炎 级别：精英（普通、精英、英雄、传奇、半神、真神） 种族：血精灵 身份：血警卫典狱官 职业：暗影牧师 主属性：智力589（基础） 0（装备加成）、法术强度：589（智力同比） 0（装备加成） 魔法值：8690 说明：这名牧师佩戴着伊利达雷印记。 姓名：塞拉尔 级别：精英（普通、精英、英雄、传奇、半神、真神） 种族：血精灵 身份：星术师领主 职业：星术师 主属性：智力511（基础） 0（装备加成）、法术强度：511（智力同比） 0（装备加成） 魔法值：6890 说明：这名星术师看起来有些迷惘。 …… 索兰莉安的这些星术师学员，大部分都是在来到外域之后新招的，年纪都不大。 小小年纪背井离乡，对前路迷惘也是难免。 不过那个带着伊利达雷印记的牧师，倒是值得探究一番。 伊利达雷印记是伊利丹部众的身份证明，背叛者的许多下属身上都会佩有这样的印记。 而他，目前和伊利丹明面上还在一条船上，算是伊利丹的部众，所以他的血警卫中会有人佩戴伊利达雷印记十分正常。 这并不是说这名牧师就是伊利丹派来监视他的，毕竟没人会这么蠢，前来卧底还带着个证明身份的印记。 但这个印记如果没记错的话，以后将会是击杀伊利丹部众的凭证。 联盟和部落的成员可以通过击杀他和伊利丹的部众，夺取印记，然后凭借这些印记去沙塔斯领取声望和补给奖励。 印记的种类也很多，并不局限于伊利达雷印记，他麾下的日怒部队、火翼部队、火色魔印都有类似的印记。 而任务的发起人，正是占星者的那位先知：沃雷塔尔。 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东方昶眉头微皱，又给沃雷塔尔狠狠地记了一笔。 玩游戏的时候并不需要想这么多，你给我任务，我去做，做完了领奖励就完事了。 但现在问题是他自己成了凯尔萨斯，成了这个世界的众矢之的。 卡洛斯·日炎见王子殿下皱眉盯着自己胸口的徽记发呆了许久，心里也没来由一阵忐忑。 他见东方昶一直没开口，于是主动解下印记交给东方昶，然后解释道：“这是之前伊利丹大人派人送来的，要求咱们的人必须佩戴，我见很多人没有佩戴，担心会落人口实，就随身带着，王子殿下，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东方昶心里暗暗点了点头，这是个心思细腻的。 他接过印记，将一丝法力渗入其中，印记很快就裂解开来，变作一堆暗绿色的粉末。 显然，这印记只是一个普通的身份凭证，并不是能提升实力的魔法物品。 不过提到印记，提到声望，他倒是忽然觉悟过来，他的部队目前也还处于守序中立的阵营里呢，可没有正式倒向守序邪恶，或是混乱邪恶那一边。 这样说来，他其实完全可以将自己的势力打造成一个新的阵营。 一个不偏不倚，完全中立的阵营，让联盟和部落入驻外域的先头部队，都来刷自己的声望，而不是等着他们来收割自己的势力，去做提高沙塔斯好感的投名状。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不过有些细节还得慢慢推敲，比如……任务链要怎么设定……比如，奖励之类的…… 而且，建城大计要尽快开启了，不然人来了连个接待的地方都没有，人家也只能去找沙塔斯了。 联盟也就罢了，部落居然也会和沙塔斯结盟，这很让人出乎意料，要知道当初兽人喝了玛洛诺斯之血，可是在这座城市干了许多丧尽天良的坏事。 事情很多，，慢慢来…… “以后不用戴了，我会让人给你们送新的徽记过来，更好的徽记……” 他一边想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对卡洛斯·日炎开口道。 这不就是个身份凭证么？还能有什么更好更新的说法？ 卡洛斯·日炎心里泛起嘀咕，不过不用戴了也好，最近他因为戴着这玩意儿没少被人背后议论，说他身在曹营心在汉，说他是伊利丹的走狗，专门来监视王子殿下的…… 这些他都没在意，他相信王子殿下会明白他的一番苦心的。 血精灵，就是这么傲娇别扭。 你误会我，你冤枉我，我不说，我相信清者自清，殿下会理解我的…… “遵命，殿下！” 他大声开口答道，再抬起头时，却发现王子殿下早就走远了。 东方昶继续前行，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要塞的前厅。 风暴要塞的前厅是一个空旷的圆室，直径足有三、四十米，地面到穹顶的距离也有接近二十米的高度。 虽然面积很大，但里面的程设却十分简陋，几乎没有任何的用具摆放在这里。 前厅的半空中，一只硕大的火鸟在半空中慢悠悠地飞着。 那是一只有着不死鸟外形的生物，体长足有七八米，翼展则在十米开外，通体都泛着黄橙橙的焰光，只有双翼和尾部闪烁着紫红色的奥术光辉，显得神异而又梦幻。 正是凯尔萨斯的战宠，凤凰之神：奥！ 回想前世刷奥的灰烬刷了整整十多年，如今一朝穿越，就直接把奥这只神兽都收归囊中了，东方昶一时只觉有一种如在梦里的不真实感。 奥的来历十分神秘，即便有前身凯尔萨斯的记忆做参考，东方昶也只能了解个大概。 他只知道奥是诞生于太阳井中的一个神秘生灵，是完全由秩序之焰组成的元素生物。 数十年前，年幼的凯尔萨斯在太阳井边玩耍时，见证了奥的诞生。 而奥，也把诞生之后第一眼见到的凯尔萨斯当成了此生最亲密的伙伴。 他们一起成长，一起战斗，成为了最亲密的伙伴，这让他们之间的羁绊，比任何契约或是印记都要紧密。 至少，他完全不需要担心奥会和先知沃雷塔尔那样，在关键时刻背叛他。 正当东方昶沉浸在凯尔萨斯的记忆中时，忽觉脸上一暖，回过神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奥已经降落在他的身边，此刻正用它那硕大的鸟喙亲昵地俯贴他的面颊。 “啾啾……啾啾啾……” 奥的口中发出类似夜莺啼叫的轻语，它将脖颈整个的埋在了东方昶胸前。 看那模样，不像是傲娇的凤凰，倒像是一条撒娇的小奶狗一般，不断地磨蹭着，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和失落。 尽管凤凰大厅很大，但以奥的体型来说，还是过于逼仄了。 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凯尔都深居简出，很少陪伴它，就令它更觉孤独和拘束了。 不过在看到凯尔之后，这点小情绪便立刻烟消云散，它在半空中飞舞着绕了个圈，然后降落在了凯尔的身前，和往常一样，轻轻磨蹭着他的面颊。 在接收了凯尔萨斯的记忆之后，东方昶也很快适应了原身和奥的相处方式。 他嘴角忍不住弯起一道柔和的弧度，为了维持人设而一直板着的脸，也放松了许多。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奥的后背。 奥的身躯虽然是由奥术火焰构成，但摸上去却并不烫手，只有一丝丝微微的暖意。 手感异常的柔软丝滑，就和抚摸绸缎差不多。 奥当然不清楚陪伴了它多年的伙伴已经换了个人，此刻正眯缝着眼睛，一脸满足地趴在东方昶胸前，口中还发出了“咕咕”的声音，似乎是要睡着了。 东方昶静静地拥抱着奥的脖颈，任由它在自己脸上喷吐着暖气。 嗯，空调暖气的钱省下来了！ 想想前世连养只猫都要犹豫许久的人，如今居然撸上了凤凰，真的是……不要太爽了！ 就这卖相，这要是带着出去溜一圈，回头率不甩那些养老虎、狮子的中东土豪好几条街？不过遛凤凰的同时，他也没有忘记启动探视之眼，再次瞄向趴在自己怀里打盹的奥。 姓名：奥 级别：半神（普通、精英、英雄、传奇、半神、真神） 权柄：秩序之焰 种族：元素生物 身份：凯尔萨斯·逐日者的伙伴、凤凰之神 主属性：？？？ 魔法值：？？？ 说明：在太阳井的滋养下，诞生于秩序之火的元素生物，不死不灭的火凤凰，啾…… 半、半神？ 奥居然是半神级别的生物，这让东方昶着实吓了一跳。 他还以为这个凤凰之神只是一个称号，吹吹牛皮的，没想到居然是货真价实的半神。 就说嘛，人家穿越都有金手指，合着咱的金手指，不，金大腿在这儿？ 可也不太像啊，如果奥真的有那么强大，凯尔萨斯何必要跟着伊利丹混？ 伊利丹自己，撑死了也就传奇巅峰而已！就算比凯尔萨斯强，那也强得不算太多！ 不过看到那个权柄的属性时，他心头隐约有了一些猜测。 在艾泽拉斯，传奇强者越阶弑杀半神的传说虽然不多，却也不在少数。 凡人通过某种特殊的手段囚禁和奴役半神的例子更是不胜枚举，龙喉氏族的兽人就曾以巨龙之魂奴役了红龙女王阿莱克斯塔萨许多年。 更不要说一些传奇强者，他们本身的实力已然不弱于半神了。 那么半神和传奇之间的分野，到底在哪里呢？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是强者与更强者的关系，如今看来，他们的区别或许并不在于实力差距，而是生命层次上的一种跃迁。 当个体生命与这个世界产生某种联系，形成一种类似于共生关系的时候，它的生命层次会发生一次升华。 借此，有人获得超乎寻常的力量权柄，有人获得了与世同存的悠长寿命，甚至在某种契机之下，他们即便死了，也能再度复活。 这才是半神。 就拿火元素的领主，炎魔之王拉格纳罗斯来说，无论他在艾泽拉斯被杀了多少次，都能够回到元素位面复活，只有在元素位面杀死祂，那才算是真正了结祂。 传奇领域中，强者无数，拥有弑神之能的也不在少数。 但从生命形态来说，他们依然是凡人，哪怕长寿如暗夜精灵，也依然脱离不了凡人种族的桎梏，一旦身死，便万般成空！ 兽人叛徒，也就是那位传奇的术士古尔丹，曾获得基尔加丹的赏识，知晓几乎所有高阶恶魔的真名，能够召唤无数强大的传奇，甚至半神级恶魔。 照理说，像他这样的传奇术士，杀半神完全和屠狗没区别，但他到了晚年，依然在苦苦追寻着萨格拉斯之墓的下落，试图获取神格以延续他枯朽的寿命。 这，便是半神与传奇之间的鸿沟。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东方昶膨胀的内心也冷静了下来。 奥诞生至今也就不到百年的时间，相较于其他与世同存的半神，还只能算是个宝宝。 估计它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权柄究竟有什么用，也许等它慢慢掌握了自己的力量以后会变得更强大，不过在那之前，他想抱着奥的大腿满世界浪估计是没什么戏了。 寿命方面，他反倒不是特别担心，血精灵是长生种，不出意外的话，活个上千年是没问题的。 前提是他能安然度过黑门25年这个坎！ 浮躁的情绪开始沉淀，感受着奥身上暖煦的温度，东方昶感到穿越最初那种恐慌和孤独感已经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恬静淡然的态度。 尽管前路困难重重，尽管肩头的责任沉重无比，但在这里，他有一群忠心耿耿的下属，有一个亲密无间的伙伴。 他相信，凭借这份势力，再加上他对这个世界的先知优势，足以应对任何艰辛和挑战。 回不去，那就不回去呗！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凯尔萨斯·逐日者了！”东方昶拥抱着奥的脖颈，轻声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