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罗斯的橄榄枝
莫世文回来的无声无息。 就连莫非，都不知道他会在这一天到家。 所以，看到他大包小包的背、抱、挂、提用尽了能用的部位，走进家门的时候，顿时不厚道的笑喷了。 “你不会打个电话，让我过去接你啊？” 莫世文没打理他。 正想着先把东西放下呢，谭颖就当先迎了上去，“你看你这孩子，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回来？再说了，怎么就不知道提前和家里说一声，到机场接一下不是省事儿？” 一边说着，一边帮他摘下挂在胳膊上的手提袋。 莫世文嘴角咧了咧，那就算是微笑的回答了。 谭颖也不以为意，已经习惯了他的僵尸脸。 看着那一堆东西，谭颖总算是放下了心里最后的一点担忧。 嘴上却不忘埋怨，“你寄回来的东西，还有一大堆呢，怎么又买了这么多？你自己也得学着照顾自己了，还要攒钱谈女朋友呢？” 莫世文再次咧了下嘴，“接下来，估计短时间内去不了国外了，多买一些回来，也省的费功夫再托人往回带了。” 莫非就在一边看戏。 不得不说，工具人表演功底确实精湛。 嗯，相当强大！ “颖姨，您快坐下吧，要不然被伯父看到了，又得唠叨您了。” 最近莫德清发狠了，全部心思倒是百分之九十，都放在了老婆的肚子上，非必要都懒得在杏林苑坐堂。 直接颠覆自己过去的形象。 至于谭颖的工作，早就被他独断专行的给辞掉了。 毕竟，谭颖也是四十出头的年龄了，算是高龄产妇，该注意的，还是要加以小心的。 平日里可没少见，莫德清和周姐两个人，一起围着她打转的精心伺候。 搞得谭颖浑身难受。 “你就会说好听的，怎么就不见你勤力点儿，来，帮你哥拿一下。” 谭颖白了他一眼，眼里却满是笑意。 她怎么可能不明白莫非的用意？ 这孩子，真是心思玲珑剔透，也不知道随了谁的脾性。 莫世文稍微坐了一会儿，就上楼休息了，很强大的理由。 莫非也没有去打扰他，反正也知道他不需要休息。 晚饭的时候，家里又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欢声笑语。 莫德清再次多喝了两杯。 心情好了，是真的可以活得更年轻的，这在莫德清身上，得到了验证。 第二天. 莫非跟着莫世文，去了沙田的昌明工业大厦。 “这次招聘怎么样，有没有看得上眼的人才？” 莫非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总让莫世文一个人顶着一个实验室，短时间还可以，时间一长，谁都会怀疑的好不好。 所以这个问题的解决，迫在眉睫。 莫世文：“还行，将就着用吧，毕竟，当前我们也不需要什么高端人才，普通的科研工作者就足够了。” 这话倒是一点儿也不夸张。 因为，所有的课题研究项目，包括开题、立项、实验设计什么的，都在他的记忆库里。 所谓的研发，其实和按步骤重复一遍试验过程，没什么两样。 就是拉几个硕士研究生进来，都能顶起来的。 所以，对于这一次的招聘，还真没必要过于重视。 自己培养几个，然后把名声打出去。 再顺便吸引几批真正的人才，那才是真正的水到渠成。 “那倒是，我估计这边的地皮，也快要批下来了，倒是赶一下工，最起码把试验车间先给解决了，才算是有了根据地，很多设备，也就能顺理成章的开发出来了。 “当然了，眼前最关键的，首先还是要把第一代个人电脑，推上市场，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它做大做强，进而形成被普遍认同的标准。” 莫非说着眯了下眼睛。 不知道又联想到了什么，笑得有些邪魅。 “……” 莫世文选择性无视。 默默开始准备自己的工作。 莫非不以为意，工具人一心多用，是很平常的能力，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当初租下来的，这一整层的空间，如今仍然显得空荡的很。 只有那间无尘室，以及少量的设备仪器，可以给人一种实验室的既视感。 但是无可否认。 这里的很多东西，就是放在世界范围之内，那也是顶尖甚至是超一流的。 传出去能让所有科学家、工程师们眼睛通红，口水直流的那种。 整层楼，已经被人为的分成了大小两个区域。 大区作为临时的科研基地。 小区，则是莫世文的私人领域，安置一部分高精尖的精密仪器，不好现在就曝光的那种。 其实这些高精度的设备和仪器，一眼看上去，也没有那么高大上。 但使用起来，就能知道，会让人吓一跳的。 “保密设施没问题吧？” 莫非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莫世文的身边。 “没问题。” 莫世文坐在一台小型机前，“劈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那手速，让莫非看的垂涎无比。 出错？那是不可能的。 工具人也有自己的骄傲。 在这方面，一个人碾压几百名程序员。 不用思考、不会失误、超精密度控制的机械性能，羡慕不来的！ 对于他来说。 算法构建、每一次递归需要解决的问题。 文档所包含的数据库位置、计划任务配置。 每一个接口的地址、调用方式、参数、返回结构。 甚至是针对系统、子系统、各个功能模块的说明。 从技术构架到软件设计，到数据库建模，以及核心技术的介绍，以及性能分析等。 都在他的记忆库里的东西。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重新优化组合一下而已。 这也是莫非有信心，能在短时间内，拿出一款优秀的cao作系统的原因。 比对一下Linuxcao作系统。 它最初的版本，也不过1万来行，到1993年发行的0·99版本，它的代码也不过才10万行。 莫世文优化后的昆仑cao作系统，已经被他优化精炼到了极致。 毕竟现在的内存，还是以K作为单位的年代，需要的功能极其简单，所有软件都不会例外。 西雅图电脑产品公司的蒂姆·帕特森，在1980年编写的86-DOS，用了多少时间呢？ 答案是四个月。 但莫世文只用一天的功夫，就能完成。 这与后世一个cao作系统，动辄几千万行代码的情况，迥然不同。 要知道，连金山的WPS，都有150万行代码呢。 何况是其它的。 这，就是年代的限制。 是硬件与软件、眼界与认知、思维与环境的局限。 至于应用软件。 那就更简单了，文字处理软件、电子表格软件、数据库软件，都不能少。 至于抄谁的？ 那还用问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走别人的路，我会眼睁睁看你，走入歧途。 所谓天道好轮回。 莫非就是要履行一下，自己超时空降维打击的责任，谁又能拦的住他？ 想到这里，莫非“嘿嘿”jian笑了几声。 幸亏周围没有人，要不然真的会被吓一跳，正常人，谁特么会莫名其妙的忽然这样子发笑啊。 而且，笑声里，还充满了邪魅狂狷的肆意与张扬。 所以只有一个理由，不是中了邪，就是鬼上身，反正就是……病的不轻。 “叮铃铃……” 一阵悦耳的铃音响起，打断了莫非的无限遐思。 他略显疑惑的微微皱了下眉头，脸上闪过一丝意外。 自从把这里租下来，除了亚力克和周崇华之外，可从未有人来过。 莫世文一个人的时候，更是绝对大门紧闭。 所以，两个月来。 无论是他在里面自己忙活的时候，还是去了国外的那段时间。 夸张的说一句，这里闲置的能让老鼠聚会。 这猛不丁的，突然有人找上门，还真是让莫非的心里，生出了几分好奇。 来不及多想，他还是转身去开门。 前台接待那里，还是以前的样子，并没有什么改变，冷清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家公司。 当然了，莫非也不想把它当成一家公司。 实验室而已，还是需要清净的。 以后有需要的话，他会选择再租一间写字楼，作为公司的临时驻地，以开展业务来往的日常…… 门铃就安装在前台与接待室之间门上，正对电梯出口。 而此时，那里正站着一个外国人。 打扮的西装革履，金丝框眼睛，黑色的公文包，连发型都打理的一丝不苟。 典型的职场精英形象。 看到莫非开门迎出来。 那人的脸上，适时绽放出一抹含蓄而礼貌的笑容，“冒昧打扰了，请问莫世文先生在吗？” 一口蹩脚的粤语，像是单个字蹦出来似的，还得连蒙带猜的去听。 “你是……” 莫非暗自打量了一下对方。 猜测对方的身份，以及来意。 “啊，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罗斯，是香江花旗银行的业务经理……” “呃……不好意思啊，罗斯先生，其实你可以说英文的，我叫莫非，负责公司的日常。” 莫非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求放过。 罗斯如释重负，“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中文是一门很深奥也很伟大的语言，但它实在太古老了。 “虽然充满了东方的神秘色彩，但是学起来也太难了……啊，重新介绍一下，我是花旗银行负责香江金融业务的VIP客户经理。” 换成自己的母语，罗斯的嘴皮子马上利索了。 连带着表情，都变得从容了许多。 “噢？那罗斯先生这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啊？” 莫非心里一动，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 既不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刻意巴结讨好。 花旗银行？ 好大的名头哦！ 罗斯职业素质一流，“是这样的，最近贵公司的账户流水，增幅不小，所以，我们花旗银行已经主动把贵公司，提升为了贵宾客户。 “今天过来拜访莫先生，也是想借此机会认识一下，花旗银行在全球金融领域内，都具备完善的服务体系。 “可以为贵宾客户，提供从金融保险、信托理财、证券投资、乃至担保咨询等方方面面的一切服务。” 他的语气很和缓，不快不慢，很容易让人接受。 这应该是服务业，一贯的职业素养吧。 “是吗？可是我们最近的业务，还十分有限，目前，还真不需要你说的那些服务。” 莫非拿捏着分寸，嘴里的话却是半真半假。 罗斯微微一下，“现在不需要，并不代表着将来也不需要啊，我这次来，也不仅仅是为了推销这种金融服务。 “而是观察到贵公司和美利坚那边，也有业务往来，所以，你应该明白的，那边是我们花旗银行的大本营。 “如果您需要其它方面的咨询与服务，其实，我们一样会尽可能满足客户的需求。” 莫非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罗斯先生，你应该早点儿过来的，前段时间，我们刚刚从德仪那边收购了一家晶圆厂。 “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得以完成这笔业务，如果早一点儿认识你，说不定，就不用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了。” 表情有些懊恼，一副早知如此，何必什么什么的样子。 罗斯都看得有些蛋疼。 错过的，其实是我们啊好不好…… 只能强颜欢笑，“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不过您放心，我们已经把贵公司，列为贵宾客户。 “如果贵公司在以后的贸易往来中，还有什么需求，包括资金、咨询、投资等任何服务，都可以在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而且，我们可以在免收保证金的前提下，为贵公司提供2000万美元的信用证，如果情况特殊，这个金额甚至可以再次提高。” 话说得很中听。 莫非却脸上带着笑，心里迫有些不以为然。 不过，这也一件坏事儿，毕竟以后用到花旗银行的机会，其实也并不少。 想到这儿，他终于顺势接下了罗斯递过来的橄榄枝。 “罗斯先生，这次我就不带你参观公司了，因为你也看到了，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简陋，毕竟刚开始嘛，一切从简。 “而我们已经申请了十几公顷的用地，用来建设自己的研究院、实验性车间以及商务居住区，到那时，希望能有机会邀请到你。” “当然，那是我的荣幸。” 罗斯先生欣然接受。 似乎对盘古研究院的未来，颇为期盼。 莫非也不以为意。 银行嘛，习惯了锦上添花，从不做雪中送炭的事情。 如果做了，那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外人无从得知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