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徐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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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在曹cao与郭嘉在帐内商议对策时,一曹兵匆匆而入,抱拳叩地说道,“启禀主公,徐晃将军回来了!” “公明回来了?”曹cao猛地起身,大手一挥沉声喝道,“叫他速速前来见我!” 不怪曹cao如此焦急,自徐晃率领三千将士自昨日受命探寻下游,至今音信全无,这如何不叫曹cao惊怒? “蹬蹬蹬……”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徐晃拎着大斧大步走入帐内,抱拳唤道,“末将延误归营时辰,望主公恕罪!” 然而曹cao此刻,却是望着徐晃一片惊色,心中原有的些许怀疑与愠怒,亦早已消逝无影。 只见徐晃浑身战甲残损不堪、遍布刀痕,而他那件白色的披风,如今却是已被鲜血染红,此刻犹向下滴着血水…… “公……公明?”曹cao一脸震惊,急忙上前扶住徐晃,前前后后打量着徐晃说道,“怎么会这样?公明伤势可有大碍?来人,速速取来裹伤之物……” “多谢主公,在下不曾受伤!”见曹cao如此关怀,徐晃心中有些感激,抱拳疲乏说道,“启禀主公,昨夜一更时分,末将在黄河下游巡视浅滩动静,正欲归营交令时,却发觉有一路袁绍兵马趁夜色,欲强渡黄河,事况紧急,末将不及派人回报主公,望主公恕罪!” “事急从权,我岂会怪你!”曹cao拍了拍徐晃肩膀,然而却见徐晃身子一软,急忙伸手扶住,眼神一触及徐晃背上,面色顿时为之动容。 “徐将军方才说……袁绍当真令人于下游偷渡?”郭嘉回过神来,面色微变,急声询问道,“来了多少兵马?由哪位袁将率军?” 歉意地望了一眼曹cao,徐晃吸了口气勉强站直,抱拳正色说道,“兵马大约一万左右,大多是枪兵与弩兵,乃是由那高览亲自领军!” “高览是袁绍帐下虎将,与袁绍帐下其余三将并称‘河北四庭柱’……” 郭嘉喃喃说了半句,望着徐晃紧声问道,“徐将军可曾击退此路兵马?” 曹cao顿时眼神一紧,心下暗暗说道,若是叫袁绍一路兵马渡过了黄河,那可就不好办了…… “不负重望……”徐晃点点头,随即单膝叩地,抱拳高声说道,“末将将主公授予的三千兵马尽数折了……又叫那高览跑了,望主公责罚!” “以三千击万余,击退已是不易……” 曹cao小心地扶起徐晃,拍拍他肩膀劝慰着,忽然心下一愣,愕然说道,“公明,你……你方才说叫他高览跑了?” “是!”徐晃点点头,肯定说道,“当时末将身边敌军众多,末将实难再行追击……”似乎心有所动,曹cao低头望着徐晃的所站之处,偌大一滩血迹…… “徐将军,敢问此刻下游情况如何?”郭嘉追问道。 “启禀军师,末将归营之前,已去过离那最近的于将军营寨,托他监视此段浅滩,军师大可放心!”徐晃抱拳正色说道。 郭嘉微微松了口气,点头赞许道,“徐将军有勇有谋,真乃主公之助!” “岂敢岂敢!”徐晃谦逊说道。 “来人!”曹cao大喝一声,指着徐晃说道,“将我那件铠甲取来,赠于公明!” “诺!”当即便有一曹cao心腹护卫,取来曹cao铠甲呈于徐晃面前。此件铠甲与青釭剑、倚天剑一样,都是当初曹cao为自己两人订造的,若是论造价,唔……不下于十套虎豹骑甲胄吧…… “这……”徐晃有些愕然,抱拳急声说道,“主公之物,末将岂敢收受?” “你身上此副铠甲,已是不堪再用,你乃将,沙场厮杀,岂能无甲胄在身?”曹cao摇摇头,见徐晃还欲推辞,沉声喝道,“徐晃听命,换上铠甲!” “……是!”徐晃强忍着心中感动,取过铠甲一一换上,当真是如他所说,没受多少伤…… “似乎有些紧啊……”郭嘉上下打量着换上铠甲的徐晃说道。 “胡说八道,”曹cao撇撇嘴,随即朗朗一笑,望着徐晃说道,“公明,你辛苦一夜了,暂且退下歇息吧。” “喏!”徐晃一抱拳,恭敬而退。 望着徐晃走入帐外,曹cao俯身从地上取起徐晃上铠,一面抚摸着上面的创痕,一面点头赞许说道,“真乃虎将也!” “哦?”郭嘉好奇地望了一眼,随即面色亦为之动容。 只见徐晃上铠前端,刀剑创痕无数,密密麻麻,除此之外,还卡着三处箭头,而他背后,创痕却仅仅寥寥数处…… “主公所言极是,徐晃将军真乃当世虎将!” …………………… 而与此同时,袁绍亦得到了高览败北的厄报,不过对此,他却十分愕然…… “谁……谁叫你强渡下游的?”望着浑身浴血的高览,袁绍震惊喝道。 “此乃沮授军师吩咐的……”高览很是委屈。 “什么?”袁绍听罢,一回头望着帐内沮授,指着高览皱眉说道,“士元,此事为何不通禀我?” “主公恕罪!实在是主公还未立下太子,我怕计谋生变,不得不为之!”沮授立马躬身回答道。 “额……”袁绍心下一愣,心头一想,微微摇头,五子之中,老三袁尚最像他,老五袁买最是聪慧,他想再等等。 “咳,”咳嗽一声,袁绍换上一副笑脸,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恩,好!” 咦?原本已做好被袁绍责怪打算的沮授有些诧异,疑惑说道,“主公不怪罪么?” “怎么可能!”袁绍哈哈一笑说道,“公与乃我河北名士,一步一计谁人不知。我相信你!” 沮授闻言,眼中一红,深深行了一记大礼,正色说道,“多谢主公如此信任沮授,授当竭尽全力,助主公成就伟业!” “好好!”袁绍笑着点点头,随即望了一眼高览,显然,虽说要容忍,可是他心中还是有些芥蒂。 这些老部下,他在世时自然无碍,但后来者怕是未必弹压的住啊!看来若是此战胜了,当提拔些中原士人,为后来者计。 “呵呵,”没有看出了袁绍的心思,沮授微微一笑,拱手对袁绍说道,“主公,在下遣高将军偷渡下游一事,其实乃诈计也!” “哦?”袁绍起了几许好奇。微笑一声,沮授转身望了几眼高览,忽然皱眉说道,“方才不曾细看……高将军为何这般模样,我不是叫将军诈做偷渡么?” “此事说来话长……”高览苦笑一声,抱拳说道,“末将受命诈做偷渡之事,正如军师所料,末将等人方才乘舟勉强登陆对岸,已有一路曹军前来,为数不多,三四千人……” “三千人马你等就退回来了?”沮授面色一变,皱眉说道,“如此若是叫曹营中人看破,你坏我大计啊!” “军师息怒,军师息怒,若是末将不退,恐怕就见不到主公与军师了,那曹将端得好生厉害,末将险些丧命……” “什么?”袁绍、沮授皆面色微变。高览武艺,在袁绍帐下众将可是仅在颜良文丑啊,连张合也未必稳胜与他,怎么可能…… “是何人?”袁绍紧声问道。 “徐晃,徐公明!” 袁绍想了想,追问道,“你可与他交手?” “自然……”高览迟疑地点点头。 “几回合你便败退?”袁绍凝神问道。 “这……”高览迟疑一下,讪讪说道,“不到一百回合,末将险些被他砍伤战马……” “当真?”袁绍还来不及说话,沮授面色古怪说道,“此人当真如此勇武?” “军师莫非不知?”高览诧异说道,“当初在天子出长安时,徐晃与曹cao麾下大将典韦单骑相斗,百余合不分胜负,末将虽说有稍许武力,却不是他对手……” “原来如此,”沮授点了点头,随即皱眉问道,“那你如何回来的?你所行将士折损几何?” 顿时,高览面上就露出几分羞愧,低头说道,“末将本是胜算,然而那徐晃却直直往末将杀来,末将不敌,唯有败退,随行将士……不过末将亦将他随行三千将士尽数杀了!” “你是说……”望着高览,沮授面容古怪说道,“最后那徐公明单人单骑,却是将你等杀败?” “他……他身边还有十余骑的……”高览低着头羞愧说道。 “嘿!”哂笑一声,沮授摇摇头,凝声说道,“你便实话说了吧,万余将士还剩多少?” “五……” “五千?”袁绍瞪大着眼睛。 “五百……”低垂着头,高览一咬牙说道,“此人非末将一人可敌,是故末将唯有弃马乘舟,仓皇而走……” “什么?”袁绍面色巨变,以一万敌三千,竟然只剩下五百坐舟而归? “原……原本还有两千余,只不过未能来得及坐舟,被那徐晃逼下河中了……” “就算徐晃身边还有十余骑,两千余人还怕那区区十余人?”袁绍深深吸了口气,重重喝道,“滚出去!” “……是!”高览而退。 “主公莫急,如此也好……”望着高览战战兢兢走出帐外,沮授望着袁绍微笑说道。 “如此可笑之事,公与你还说好?” “好,极好!”沮授微微一笑,冷笑说道,“如此,才能叫曹营中人安心,主公且安心,在下已准备妥当,明日子时,我便叫主公过此黄河!” “当真?”袁绍面色大喜。 “当真!” “不过这曹cao麾下武将以典韦、许褚最是勇猛,以这徐晃观之,我怕颜良文丑不是敌手啊!”沮授忧心道。 袁绍犹豫了一下,坚定道,“若我将吕奉先调来,可能弹压的住?” “吕布最重亲眷,邺城只要还在主公之手,当可无碍!”沮授拱手道。 “好,我这便手书传召吕布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