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生命中的暴君
“是不是我揍那三个小混混的时候，你就已经醒了？耶稣，是你防止我用力过大的？”，程曦在脑海里问道。 “比这要早。” 程曦想了想，“我被绑架后使不出力量都是你干的？” “不错！但比这还要早。” “？我被绑架之前你就已经醒了？你看着我被别人绑架？！” “对！多好的机会啊，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你......！”，程曦找不到言辞反驳，的确普通人被绑架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你得遇见你生命中的暴君你的人生才算完美，程曦！” “什么意思，耶稣？” “就是拼尽全力也无法反抗或者摆脱的人或事，就是你生命中的暴君，它会让你感到万分的痛苦和绝望，它会恣意地践踏你的自尊，可惜你太早就把那十二个守卫干掉了，我还希望你能在那个营地里多待一阵，好体验更多的绝望。” “我体验到够多的绝望了！耶稣！” “但愿吧，起码你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了，你们这个世界有太多人以自我为中心，相信努力一定会成功，执着于所谓的真善美，真太搞笑了！” “你这种说法和那些修士说的“放弃我执”是一个意思吗？耶稣？” “你可以这样理解，我说的重点是方法，就是找一个你生命中的暴君让他来帮助你达到放弃我执的境界，你看机会从天而降，你得感谢我不提醒你，感谢我让你被绑架！” “你还真能扯，放弃我执又有什么意义？” “让你明白你是这个世界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而不是我就是整个世界。” “可对个人而言，“我”所感受到的就是整个世界啊？” “你也这么认为？” 程曦沉默，的确他再也不觉得自己就是整个世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曾经热爱的，关切的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对这个世界更多的只是疏离。 “你刚才为什么要提醒我？耶稣？” “目的差不多了达到了，你现在已经不再执着于自身，可是你还控制不住你的力量，如果杀人的话，可是要担当因果的，并且你并没有资格审判他。” “因果？可也不能由着他作恶！” “你没有资格审判别人，程曦，至少现在没有，你甚至都没有亲眼看见他作恶，只是仅凭一种纠缠他的死亡诅咒，你能确定他杀的人一定是你觉得的好人？” 程曦顿时对自己所有的行为都产生了怀疑，所有的价值观都在崩塌。 “看到了吗？放弃我执你才能全面反思自己。” “我该怎么做？耶稣？” “做你喜欢的，如果你觉得他罪大恶极，你刚才可以对着他的头扣动扳机。” “可你刚才阻止了我！？” “我是在提醒你控制力量，老兵说的你忘了，力量是甜蜜的牢笼。”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了，耶稣，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正确是个很独断的概念，程曦，你得自己去寻找答案。” “那属于你自己的答案是什么？耶稣？” “让秩序永远存在，让生命能体会到美。” “你还真能吹牛！” “是吗？算不算吹牛，你自己知道。” 程曦掏出那把手枪，仔细一看居然是一把捷克产的CZ75B，而且很新，拿这把手枪的目的并不是打算据为己有，本意只是不想让恶人拥有它，私藏枪支可是百分百犯罪，而且说不定这把枪是凶器，警方有弹道记录，正想把它拆解了扔掉，突然念力发动，手中的枪顿时消失不见，“耶稣，储物空间还可以放东西进去？” “为什么不能，这把枪是这个世界的物质。” “可面罩是那个世界的啊？” “面罩可是个宝贝，所有能在不同位面出现的都是宝贝，你懂吗？有形态的一种固化能量。” “这么说我要是回到那个世界，这把枪也就完全封住了？” “不错，你算是学会动脑子思考了。” 程曦心念再动，手枪立刻又回到手中，集中念力，手松开，枪悬浮在空中，保险也自动打开了，接着突然消失不见，自己的招牌技能又回来了，“耶稣，你能帮我在储物空间里完成上膛，开保险吗？” “我才不帮你，我又不是苦力，只有老兵才会那么傻。” “老兵走了，你知道吗？” “我醒来就知道了，她完成了最后一步，到高级位面去了，去对付更高级的敌人。” “你有一天也会走吗？” “当然，我是你的同盟，反之你也是我的同盟，用你熟悉的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生命的体验重在过程，轻在结果，你就是我生命中的暴君！” “我！？” “对！某种意义上，你就是我的牢笼，我们同盟在帮盟友的同时也在度化自己。” “帮这个字好像并不妥当吧，耶稣？度化你自己？” “那换个说法，王与坐骑，你觉得谁是王，谁是坐骑？谁指引着谁前行？” “好像并不确定。” “不错，不枉我引导你一场。” “你这样说是暗示我是坐骑吗？” “你总是在不知不觉中用黑白，对错这样两个极端对立的东西来粗暴地分析问题，你应该抛弃这种顽疾，在打开盒子之前，盒子里的猫既是死的也是活的，你们这个世界管这种状态叫叠加态，打开盒子就有了结果，不是死就是活，这个叫叠加态的坍缩，这个世界的本质是叠加态的，你要站在叠加态的角度去看待问题，而不是坍缩。” “你真啰嗦，不就是事物的两面性吗？任何事情都是利弊共存的。” “不对，叠加态和利弊共存是完全不同的，你要知道，叠加态的坍缩是打开盒子的人决定的，而利弊共存的事物早就已经定性，早就已经坍缩，你所理解的善与恶本是一体，是善是恶取决于你的一念之间，明白吗？” “按照你的说法，那些践踏生命毁灭一切的魔族，和我们这些热爱秩序的生命起源相同？” “魔族只是被污染了灵魂的人，当然起源相同，不过真正的敌人在战场，那些和秩序对立的东西。” “无序吗？老兵说过，他们不是生命？是某种东西？” “好像是完全污染的生命，或者伪装成生命形式的东西，你会见到的，你总有一天要去战场。” “我才不去战场，我干嘛要去！” “这个可不取决于你和我。” “你是指那可笑的命运吗？” “命运并不可笑，程曦，命运真实存在。” “你就是个大忽悠，耶稣。” “我是什么，取决于你怎么看我，真可怜，你到现在还不能在看问题的时候放弃你所在的位置，你要知道，价值观道德观并不是你，纯粹的你到底是什么？你想过吗？” “位置？” “位置就是你对这个世界理解的深度。” “我觉得你在嘲笑我，耶稣！” “得了！嘲笑？你早就没有自尊了，你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 “是啊，我这样对吗？” “你认为对就对，放弃我执，你得凭直觉行事。” “直觉吗？耶稣，你的确是个大忽悠。”，程曦卸掉弹匣里十三发子弹，只留了一颗，这样加上刚才上膛后枪管里的一颗子弹，这把枪只能打两响，因为这把枪不知道还有没有使用的机会，不能让弹匣下面的弹簧长时间处于满压状态，这也是自动手枪和左轮最大的区别，左轮手枪转轮弹仓里的子弹你可以一直放到火药过期，将手枪和子弹收进储物空间，程曦走向一间小超市。 回到小旅店的时候，刘奇正在看电视，看得津津有味，程曦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看过了，看到程曦手里拎着的一大包零食，刘奇喜笑颜开，立刻扑了过去，“你吃泡面吗？你买的是高汤的，我以前得存很久的钱才能买一碗，要我帮你泡一碗吗？” “我不饿，你吃吧，少吃点！”，程曦说完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还是泡一碗吧！好像有点饿了。”，对这种情绪比较脆弱敏感的人，答应他远比拒绝要好，虽然也许刘奇并不脆弱，但对病人小心谨慎是程曦多年来的习惯。 “好！”，刘奇爽快地答应了。 泡面虽然有股怪味，但全力屏蔽嗅觉，还是可以吃下去的，程曦吃完了面条喝完了汤，也没有感觉任何不舒服，看着空空的碗，程曦有一种这副rou身不是自己的怪异错觉，如果现在真有某个生命中的暴君拿着枪指着自己的头，好像自己根本不在乎他会不会扣动扳机，真见鬼，放弃我执就是这样轻贱自己的生命吗？程曦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如果有人指着你的头要扣动扳机，你得毫不犹豫地夺下他的枪，对着他的头来一下！程曦。” “可我不在乎啊，耶稣？” “你再仔细想想，你愿意他扣动扳机吗？” 程曦长时间沉默，脑海里一个噬魂魔正微笑着拿着自己最熟悉的2号左轮指着自己，程曦紧紧盯着眼前的敌人，除了平静与坦然，却始终无法心甘情愿地让他扣动扳机，这就是那不对劲的地方吗？我的存在不是为了迎接死亡！程曦突然一拳挥去，将眼前的一切击散，整个人有了一种沐浴后的轻松，心情也变得舒畅之极，有一种难以表达的快感。 “不错！程曦，对待生命中的暴君就要不顾一切地反击，哪怕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耶稣鼓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