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3.剜疮
【我明天找编辑，先别看了】 袁天驰怎么都不会想到祁镜会回来。 或许他刚开始离开的时候会去想一想，但都那么多年过去了，要说一直想着祁镜那肯定是假的，最多也就是时不时回忆个片段的程度罢了。 袁天驰很清楚，自己能有今天，全拜祁镜所赐。要不然别说继承家业，恐怕能不能好好生活下去都得打个大大的问号。 所以对于祁镜的要求，他向来没什么怨言。 之前让他帮忙经营药厂的时候如是，现在亦如是。 现在是凌晨4:55分，刚喝完酒没多久，他也才刚到家，袁天驰身上的酒气还在。他看着挂掉的电话，翻了翻自己的通讯录找到了自己老爸袁玉舟一家网络公司里的人。 这个时间正式那些家伙睡得最舒服的时候，两三点上床休息，四五点睡得正香。 所以这通电话，让袁天驰颇费了一番功夫，电话铃响了半天对方才勉强接了起来。而这边的袁天驰甚至因为听了简单的铃音节律，自己都睡着了。 看着来电显示，电话那头的姑娘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喂，找我什么事儿？” “嗯？”袁天驰听着这声音，睁开了眼睛，轻嗯了两声，这才恢复正常，“额，你终于接电话了。” “我才刚睡没多久。”女生打了个哈欠。 “那个......”袁天驰刚要说事儿，忽然发现脑子一片空白，“嗯？我要说的是什么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 女生眉头一皱，又打了个哈欠，直摇头：“要是没事儿，那我就先挂了。我3点才睡的，困死了。” “别，你等等！”袁天驰用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脑门，考虑再三才想起事情的原委来，“对对对，我想起来了。瞧我这脑子，才喝这么点就不行了。” “说吧，什么事儿？” “帮我找个人。”袁天驰看着自己刚记下的ID，说道，“暂时只知道他的QQ昵称，叫‘温之清’。温度的温，之乎者也的之，清澈见底的清。” “找人？” “对，这人很重要，我需要拿到他所有的资料。”袁天驰吐了口气，说话态度稍稍变了个样，严肃了许多，“明天......额，不，已经是今天了，今天下午能不能给我？” “下午？不需要，给我点时间，马上就给你。” “那么快？” “这年头有几个人上网懂网安的，在我们看来就和啥都没穿一样。” ...... 袁天驰这里还算顺利。 以前只要这人在丹阳，他就有办法把人挖出来，就是时间上会有很大的出入。因为都是靠两条腿去跑，用嘴去一个个套消息，所以有的两三天，有的会超过一周。 但现在不同了，网络普及后，社交从线下搬到了线上，聊天方便了，找人也跟着方便了。本来预留给找人的一天时间，最后被单纯地用在了他自己的睡觉上。 早上5点拿到的【温之清】具体信息后，他就一直睡到了中午12点，等吃好午饭才叫上人动手。 宿醉让他很不好受，同样的，在上京国际机场，睡眠不足也同样在折磨祁镜。 从挂掉袁天驰的电话开始，第二轮问话开始了。 这次的矛头，或者说话题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收入水平、工作和社会地位，而是关注着近些年祁镜的动向，以及去往这些国家的动机。 “我觉得还是再等等。”祁镜看着手表，离黄兴桦起床已经没多少时间了，“要不让我先睡一会儿？我可是快30个小时没闭眼了，本来想着来VIP休息室好好休息休息。等上了飞机再睡一觉的，没想到生出这堆事儿来。” “睡觉？睡觉没关系，跟我们回警队睡去吧。” 祁镜知道去警局有多麻烦，各种手续，还不算路上的时间，稍稍想了想就摇头说道：“算了算了，你们要知道什么？我都说......” “当初为什么去米国？” “这儿待不下去了。”祁镜说道，“想去米国发展，先搞个执业医师证书，然后持证工作。” “去米国做医生？”两个民警面面相觑，“你在国内都做不好，跑国外去做？” 祁镜长叹了口气，也没想反驳他们，只是说道：“我有西雅图医疗中心考恩特教授的推荐函，同时还认识NIAID所长，靠我身上的底子，拿一个执业医师证没多少难度。” “好，那你拿到了么？” “没有。”祁镜说道，“中间出了点变数，我离开了米国。” “为什么离开米国？” 民警已经掌握了一部分证据，证明祁镜在为米国zf工作。虽然不能说不合法，但该有的警惕性还是得有，所以才促成了这样一次对话。至于之前聊的【温之清】反而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而且从言行举止中不难发现祁镜不是这样的人。 被问了如此有针对性的问题，祁镜没办法再躲闪：“当时算是看透了吧，就想去第三世界国家逛一逛。” “你这一逛倒是逛得挺远的。”民警说道，“既然去了第三世界国家，既然他们那儿都那么穷，你这些收入是哪儿来的？” “米国方面给的。”祁镜解释道，“新闻看过么？米国北卡罗来纳大学学术不端，我帮忙调查让他们赔了好几千万。因为帮忙收到了赔偿金，所以我也会拿到一笔奖励。” “为米国工作，那你回国干嘛？” “看看爹妈。” “你家不是在丹阳么？” “家是在丹阳，可他们来上京开会了。”祁镜说道，“具体是谁我就不说了，你们应该一查就能查到。” 其实他们早就已经查到了祁森和肖玉，对两人的工作也很了解。唯一不确定的就是面前这位叫祁镜的医生，或者应该说是曾经的医生。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祁镜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旅行箱和背包，“我前天刚来的上京，一共就打了十来个电话，今天我人就要走了，你们觉得还能多复杂？” 民警们当然希望是这样，但这事儿他们做不了主。 祁镜知道他们也是在做分内事，既然怀疑上了自己，那自己顺水推舟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让米国那边深信自己依然没法回国，一回国就会被查。 “那你回vip室休息吧，没有我们的允许不要离开。” “没事儿，只要能让我睡会儿就行，岁数上来了这么熬夜身体有点吃不消。” 祁镜在vip休息室的沙发上睡了会儿，早上6点半，等来了新消息：【你别急，我已经找老徐说了，你尽管放心，马上就让你走】 【我不急，这样反而看着真实，米国那儿也能放松警惕】 黄兴桦看着短信，笑了笑：【我看不行的话，你就接受那边的提议，把国籍改了吧。这样你还能拿到不少钱，在那边的生活和工作条件也比国内舒服得多，大不了......】 【别别别，唯独这个我是不会做的，这国籍一改还怎么改回来？】 黄兴桦见他如此，也不会强求，毕竟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能行吧，你继续睡，我去病毒所上班了】 就在和黄兴桦短信结束后十分钟，有人敲开了祁镜的VIP休息室大门，正是刚才两位民警。现在两人脸上堆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实在对不住，祁先生，刚才误会你了。” “没关系，都是工作，我能理解。” “那你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祁镜想了想，还是对袁天驰不太放心，临关门之前便说道：“那个叫【温之清】的应该还在丹阳，你们从丹阳跑来上京也不容易，休息休息，回去把案子结了吧。” “要有那么简单就好了，这家伙滑头得很。” “我们网警太少了，对方还经常去网吧上网，还会切换其他账号，不太好定位。” “慢慢来吧......” ...... 祁镜这声安慰，算是宣告了那个骗子的末路。 下午1点，袁天驰便带着两个小弟来到了指定的【温之清】办公地点，一家小高层公寓。 “袁哥，地址没错，人就住这儿，15楼。” “还挺肯下血本的。”袁天驰抬头看了看街对面的高档小区，猛抽了两口烟，然后回头看了另一位手下的手机，“怎么样？聊上了么？” “嗯，聊上了......这货还挺会的，说话贼tm好听。” 手下憨憨笑了两声，觉得非常有意思，但没想到却被袁天驰赏了一巴掌：“你笑什么？你gay啊？莫名其妙，赶紧聊着，别出岔子。今天这事儿要是出了岔子，你们就别想再在我老爸公司里干下去了！” “放心，袁哥，你就是我们俩的再造父母，这事儿绝对给你干得漂漂亮亮的。” 两人以前也是扒手，和袁天驰这种兴趣使然的不同，他们完全是为了不干活吃白食。就这样进进出出局子好几次，最后还是被袁天驰给保了出来，丢到自己老爸一家商场当保安，专盯扒手。 他虽然在丹阳地头熟，但论底层的三教九流还是需要点门路的。这次叫他们出来，就是想让他们帮忙把人给揪出来。 “走，去把这个害人的毒疮给我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