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回家与开幕
“艾因斯塔家不止被一个势力盯上了,我认为凭我们两个人未必能够处理接下来可能会接连来袭的敌人。” 拜尔德神情凝重地看着维罗妮卡说道。 “我想这并不是什么新闻了吧? 上次那个二厨是黄衣集团的,你知道么? 还有那个你亲手解决掉的大厨?” 维罗妮卡不解地问道。 “不不不,你不明白,像珐国主厨那样的货色来多少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真正的麻烦是像Eod这种集团性的神秘势力,他们不用采用打入内部的方式来做事,这对他们来说效率太低了。” 拜尔德将身体靠前,双手合拢做出了思考状。 “但黄衣集团的那个不也是潜伏进来了?” “那只是一个没什么威胁的黄毛小子,而且没有展现出敌意。 黄衣集团做事一向另当别论,你要明白这一点。 现在令我头疼的是我刚回来的时候,帮艾因斯塔家处理掉了两个麻烦。 虽然很弱,但却是实实在在的麻烦。” “哪方面的?” “星际智慧教派。 他们也盯上了艾因斯塔家了。 我从他们身上佩戴的纹章上认出来了。” 维罗妮卡闻言后捂了一下脑袋, “这一家人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你觉得我们能申请到支援么?” “暂时来说,情况并不乐观,想必宰相那边也是陷入了无人可用的阶段,才会让我冒着暴露的风险去亲自出手解决掉那两个跟在艾因斯塔家身边的眼睛。 按照现在的情况,我猜目前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拜尔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将其缓缓吐出。 “事实上应该轮不到我们与神秘侧正面交锋,我相信宰相的能力。 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准备好迎接吧。 波利特夫人的事情我来处理。” 拜尔德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恢复了那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他走到了窗边,静静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风景。 “努力去维持着这片刻的和平,不就是我们这种人存在的意义么?” 稍顷,赫尔曼等人经历过了迷路和严重的交通管制之后,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大宅中。 尤金坐在了马车前充当车夫,看到了那一套熟悉的大宅,他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哈哈哈,我就说沿着这条大街能找到回家的路! 看我没说错吧!” 尤金转过身,并得意地笑着,用一副邀功的语气说道。 车厢内的柯克翻了翻白眼, “上一次你这么说的时候,我们差一点就跑到了多瑙河里去。 而且就在十分钟前!” 赫尔曼哈哈了两声,拍了拍柯克的后背, “亲爱的,你再抱怨下去就要错过开幕式最精彩的部分了。 现在回去换上你的盛装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柯克一拍脑袋,风风火火地将怀中的小艾尔伯特塞给了赫尔曼,并在赫尔曼的脸上亲了一口。 “亲爱的,感谢你的提醒!你们慢慢弄行李,我直接冲一个澡就换衣服赶过去了。” 说罢,柯克一溜烟地小跑到门前。 早已经在门后准备好迎接的拜尔德和维罗妮卡对视了一眼,并拉开了大门。 “柯克夫人,欢迎回家。” 两人齐声说道,并恭敬地弯下了腰身施礼。 “噢,能看到你们实在是太好了。 不过话不多说,我要去换衣服了! 开幕式可是我不容错过的!” 柯克轻轻抱了一下维罗妮卡,并看着拜尔德说道。 “放心,我们已经为您放好了热水,一会儿维罗妮卡就会帮您把衣物取来。” 拜尔德不紧不慢地说道,并取出了怀表看了一眼。 “现在准备的话,您还有三个小时的空余时间,不用太过着急。” “拜尔德!你实在是太过贴心了。” 柯克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并上楼去自己的房中准备沐浴。 拜尔德轻轻拍了拍手掌,身后的仆人便有序地从门中走出。 “去为先生们拿行李。” “是。” 赫尔曼抱着小艾尔伯特缓缓向门前走去。 在一路上摇摇晃晃,小艾尔伯特睡得迷迷糊糊,睡醒惺忪的样子甚是可爱。 小艾尔伯特伸出了小手,揉了揉眼睛。 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笑脸,并张开了怀抱朝着维罗妮卡用他稚嫩清脆的童声喊了一声, “卡卡!” 小艾尔伯特露出了那两颗小小的门牙,维罗妮卡见状便接过了赫尔曼怀中向自己扑来的孩子。 “小家伙!想死你了。” 维罗妮卡发自内心的欢喜,在小艾尔伯特的脸蛋上蹭了蹭。 拜尔德见状却皱了皱眉,但没有当场发作。 对他而言,他认为维罗妮卡这个行为非常不专业。 作为身处暗影中的人,不应该与任务目标产生太多的羁绊。 自己随时可能为了大局而手刃了对方,这就是作为间谍的无奈。 此时尤金却在呆呆地看着维罗妮卡的俏脸,赫尔曼转头发现了尤金的眼神,并偷偷笑了起来。 “怎么样?想成家了?” 赫尔曼拍了拍尤金的肩膀,调侃道。 尤金被赫尔曼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他低下了头,苦笑了一下, “在经历过那种事情之后,你觉得成家还是一件好事么?” 赫尔曼一时语塞,尤金的回答直击了问题的症结。 赫尔曼顿时也忧心了起来,他们两个男人的惆怅与街道上人们的欢声笑语此时成为了一种异样的对比。 尘世间的滚滚红尘与纷纷扰扰跟他们的生活已经开始慢慢脱离,自从进入了神秘侧的世界,安稳的生活似乎就在慢慢离他们而去。 老练的拜尔德察觉到了两个男人的惆怅,并主动上前对着两人说了一句, “先生们,一路上的周居劳顿辛苦了,拜尔德为两位准备了一份红酒烩梨,请两位移步去宴会厅享用。” 一听见红酒烩梨,尤金似乎就打起了精神。 “哈!果然糖分是快乐的源泉,走走走。” 尤金兴高采烈地独自走到了前面,赫尔曼站在了原地,若有所思地想着尤金的顾虑。 他晃了晃脑袋,似乎暂时还是想不出任何的解决方案。 “赫尔曼先生?” 拜尔德出声提醒道。 “没事没事,我走神了。 谢谢你为这个家做得这一切,拜尔德。” 赫尔曼客套了一句,随后便跟随着尤金的脚步,进入了宴会厅。 维罗妮卡抱着小艾尔伯特,欣喜地在沙发边上玩耍。 小艾尔伯特难得地露出了严肃的神情,一本正经地对着维罗妮卡说了几句人们压根就听不懂的话。 “哈哈!克克!达达!泡泡!宝宝哭哭。” 维罗妮卡无奈地听着小艾尔伯特分享着自己的所得,并没有往深处去想。 要是乔布特朗在此,就会发现小艾尔伯特所说的都是一些惹不起的存在。 ———— 受邀参加穆尼黑音乐节开幕礼与购买了门票的观众此时都聚拢在了审判大厅中。 观赏过烟火的表演之后,他们此时安静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第一个上场为穆尼黑音乐节揭幕的嘉宾。 尼采大师在演讲台后方,深深吸了一口气,并面带着微笑走出了幕帘。 “先生们,女士们,各位晚上好。 我是尼采。 很高兴能够作为受邀嘉宾并且站在这个演讲台上遇到在座的各位。” 尼采大师与平时不同,此时他身穿着一套价格高昂的定制黑色燕尾服。 裁缝精心地在衣服的袖口处用金缕丝缝上了一些花哨的图案来凸显出尼采大师阴郁的气质。 现在的尼采大师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高贵典雅的吸血鬼贵公子,非但有着令人折服的口才,还有着讨喜的外表。 人们听到了尼采这两句普通的开场白,便全场响起了欢呼与掌声。 尼采大师淡然地等待掌声停下,并高举着双手往下压了压。 “今天尼采并不会在这里跟各位行家讨论音乐,毕竟我是一个外行人,但我想用哲学的角度来跟大家简单地聊几句。 音乐到底是什么?” 尼采此时在演讲台上没有任何的稿子,显然这是一场即兴的演讲。 尼采大师的口才了得是在场人所皆知的,众人听到了尼采大师抛出的问题,开始思索了起来。 其中一个略为年轻的小伙子见到在场进入了短暂的静默,胆怯却十分勇敢地举起了手。 “在我右边第四排的这个小伙子,站起来。 尽管跟大家分享一下你对音乐的见解。 大家来为这一个勇气可嘉的小伙子一点鼓励的掌声。” 尼采大师扬了扬手,并如此说道。 在场掌声再一次响起,而那一个小伙子涨红了脸,大声地说出了自己对音乐的看法, “音乐是感情的传递方式之一,哪怕语言不通也可以用音乐来向四周的听众表达作曲家或者演奏家的心情。 而音高、节奏和音色就决定了音乐的多样性。” 小伙子说完之后便跟xiele气一般坐下,坐在一旁的少女则是红着脸亲吻了一下这一个大胆的小伙作为鼓励。 “很标准的回答,谢谢你,勇敢的小伙子,看来你有一个很好的音乐老师。 我年幼时要是有这么一个优秀的音乐老师,说不定我就成为一位音乐家,而不是现在这般潦倒的作家了。” 尼采笑着说道。 尼采的自嘲引起了哄堂大笑。 “从广义而言,音乐就是任何以声音组成的艺术。 从词源角度,音乐这个词象征着缪斯女神的艺术。 结合小伙子所说的,音乐就是一个人类发展历程中用来表达情感的艺术。 不论是喜悦还是悲伤,明朗或者阴暗,各种类别的音乐都会令人产生共鸣感。 人们听到节奏明快的音乐时就会想要起舞,听到慢节奏而哀伤的旋律时就会落泪。 这就是音乐的魅力,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聚集在这里的原因。 音乐令我们同聚一堂,令我们这些来自各地的朋友们能够相聚。 接下来,就让我们欣赏这一场视听盛宴! 我在此宣布,穆尼黑音乐节,现在正式开场!” 随着尼采简短的演讲和慢慢激昂的语调,人们开始对接下来的表演有着万分期待。 尼采向在座的宾客一鞠躬,便悄然退场。 两边的幕帘拉开,第一组上台表演的合唱团已经整齐地站在了幕帘后方。 随着乐队的演奏,合唱团唱起了穆尼黑音乐节的第一首曲目,也是按照习俗永远不会改变的曲目——圣歌。 庄严的圣歌为在场的人士心中带来了平静,但尼采下台后却想起了那一封神秘信件的内容。 他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神情严肃地演唱的合唱团,他们通过歌唱来赞扬圣光与圣子的伟大,但尼采大师却想到了自己被圣光会中神父拒绝在门外的情景。 那一场连续并且不断重复的噩梦日日夜夜折磨着他,他眼神坚毅地下定了决心。 “去看看吧。假如找到了答案,我便能解脱了。” 他从后台走出了穆尼黑音乐厅,侧门的位置却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的车夫看到从门里走出来的尼采大师便马上上前打了个招呼, “尼采大师,请随我来。” 尼采闻言后对马夫稍稍侧目,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 “当然,我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真正的飨宴即将开始,我家主人确信尼采大师是不会错过的。” 马夫哈着腰恭敬地回答道。 “你家主人是?” 尼采谨慎地问道。 “一会儿您就见到了,我这下人也没必要多嘴了。 倘若大师决定了前行,就请上车吧。” 马夫神秘兮兮地回答道。 尼采登上了马车,沿途缓缓向着城郊驶去。 一路上慢慢远离了狂欢的人群,进入了城郊的幽静密林深处。 尼采大师看到马车停在了一座阴森的古堡前,心中却有着一丝不详的预感。 这一座城堡带给了他一种压抑并且阴暗的感觉,但此时回头,却是不甘心。 “尼采大师,这是最后的机会,假如您现在要回去,奴才马上可以掉头。” 马夫坐在了马车前方,幽幽地说道。 尼采心中充满着矛盾与纠结,最后狠下心说道, “来都来了,进去一观也无妨。” 他没想到,他做了一个后悔一生的决定,而后果,却只能他一人承担。 倘若他此时回头,就不会落得那般悲惨的下场。 真正的邪恶,真正的阴霾,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