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阴阳遁术
最快更新斑爷求你再月读最新章节! 旗木卡卡西道:“……哪有这种事。” 但旗木茜笑着摇了摇头,那是她自己已经得出了结论,不需要旁人劝解什么的样子。 闻言,旗木茜微微一愣,“阳遁?” “我……”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的,突然开口道:“你知道,阳遁可以创造生命吗?” 至少——赢不了的话,死在一起也很好啊。 他看着旗木茜怔怔的仰望着残破的天花板,像是在幻想当时,如果她也在场的话,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旗木卡卡西能够感觉到她的悲伤,他只能沉重的道:“……那不是你的错。” “他一定呼唤过我的……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我居然,让他一个人孤立无援的,在我们两个人的家里死去了……” 她抬起头来,看向了屋顶的破洞,低沉道:“他最后在这里战斗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他是不是曾经只差一点点就可以逃走……?他痛苦的挣扎过吗……他死之前,有没有想起我,有没有……呼唤过我呢?” “因为我想知道他最后的感受。”旗木茜却坚决的打断了他。 “……这里不能住人吧。连屋顶都……” “嗯。”旗木茜道,“我现在就睡在这里。” 卡卡西一眼就分辨出来道:“……是木遁的痕迹。” 她领着他走到了另一间屋子里,这间屋子残破的厉害,很明显,大部分的战斗都在这里发生的。 这么说着的时候,她忽然站了起来,朝着卡卡西招了招手,“过来。” “……那天也是,他在家里……等我回来……可是……我没能及时赶回来……我甚至,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啊……没有修理那天留下的战斗痕迹……因为我总觉得,那是他最后留下的东西……” 她说完这句话,就沉默的看向了自己指间的戒指,无言了好一阵子。 “那天也是。” 但是开心过后,只要想到他已经不在的事实,她眼中明亮的笑意就会慢慢沉寂,“所以他总是,会在家里等我回来……” “他不愿意当带队上忍的。”旗木茜好像只要提到他,就会很开心,“他不喜欢出门,所以总是……” 旗木卡卡西挑了挑眉毛。“怪不得刚才天天在这里。我本来还以为……天天是他的学生什么的。” “嗯。他的老师,是天天的父亲。” “天天?” “他陪着天天一起,去给他的老师扫墓。” “唔。”卡卡西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因为他也曾经天天这么做过。 “我……去为同伴扫墓。” “……居然是墓地吗?” “在墓地里见面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 “是啊,所以,真澄出现在我的世界里的时候,我觉得特别不可思议。”旗木茜弯了弯眉眼道:“因为之前也认识他,但那个时候,我想都没有想过,这个人今后会对我来说,变得如此不同。” “……我现在还是这样的哦?” “你的话,应该很了解吧——我,或者说我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觉得,大概永远也不会上什么人了,可能会一直一个人,过完一辈子了。” “嗯?” “卡卡西……” 卡卡西看着她眉眼间,温柔与悲伤同时溢出的模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沉默了下去:“……” “但是……他虽然很笨拙,却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的人。” “也是呢。” “他很笨拙的着我……有些时候简直叫人生气……比如说,迟迟不肯求婚这一点。不过,他一定是很慎重很慎重的做出了这个决定吧。因为这么久才求婚,他一定是思考了很久很久啊……但有时候想想,这件事居然要考虑这么久,不也太笨拙了一点吗?” “……这个说法啊。” “他是很好,也很温柔,不仅擅长做饭,工作也很认真负责,但是,他对所有人都是那个样子的,唯独对我,才会露出笨拙的一面。所以我觉得,属于我的那个他,是个笨拙的人。” “咦?笨拙?”旗木卡卡西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会说他是个‘很好的人’,或者‘很温柔的人’之类的。” 她反应有些迟缓的想了想,才柔和下了眉眼说:“……是个笨拙的人。” 跪坐在一旁的旗木茜原本一直出神的看着牌位上的名字,听见这话,才回过神来一般,将视线落在了旗木卡卡西的脸上。 因为这并不是正式的葬礼,他简单的祭拜完后,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真澄,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旗木卡卡西便走了上去。由于尸体已经不在了,现在留在这里的,也只有一个小小的牌位而已。 旗木茜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担心,而不希望自己再让任何人失望般的点了点头。 “如果不介意的话……”他说,“就把我当做娘家来的兄长吧?我……可以拜祭一下他吗?” 那道伤疤,还有露出来的写轮眼,再一次的让他感觉到了——这个人,的确就是另一个自己。 她穿着黑色的和服,取下了护额,露出了那道和卡卡西一模一样的,划过左眼的伤疤。 方才披散着长发的女,大约是为了更正式的悼念,此刻已经盘起了长发。 像是感觉到了他无声的催促,银发男人只好厚着脸皮的挠着后脑勺,看着跪在佛龛前闭目祈祷的女,硬着头皮出声了。 “那个,实在不好意思,再次来打扰了。” 在踏入屋内时,他回头望去,却见那位黑发黑眸的少年依然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这边。 旗木卡卡西最终还是去找茜了。 …… “佐助大人说,”犁道:“不知道该怎么作为彼岸之人面对茜大人。” 但少年表复杂的蹙起了眉头,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 旗木卡卡西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赞同道:“要我说,如果有这份心意的话,佐助自己去见她,不是更好吗?” 犁道:“佐助大人说,没必要让她知道。” “……” “……佐助你这么关心她……她知道吗?” 少年又点了点头。 “你觉得,可以用这个当做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和她拉近距离,能让她稍微发泄一下?” 少年点了点头。 旗木卡卡西微微一愣道:“你是……要让我去问茜?” 闻言,【疾风传·宇智波佐助】顿了顿,似乎准备让犁代为解说一下,可下一秒,他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将旗木卡卡西朝着旗木茜所在的方向轻轻推了一把。 “哈哈哈哈,那么说倒也没错。”旗木卡卡西笑了笑道:“那么……佐助能不能跟我说一说,那位真澄……茜的恋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从各个方面来说,我对他……都还蛮好奇的。” 不过,果然,有时候,作为“外人”安慰外人,反而更容易一些啊。 见自己的弟子终于开口和自己交流了起来,旗木卡卡西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他总觉得,旗木茜需要人开解,但这位一直沉默寡言的少年,绪也不大对劲。 少年拿出了乌龟犁,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佐助大人说,茜大人本来就是女,要把她当做男看待才奇怪吧!” 他顿了顿,又表复杂道:“想到你可能把茜看做一位女,作为男的我……果然心还是有点微妙啊……” “诶,难道是因为我吗?”旗木卡卡西却半真半假的惊讶道:“难道说,佐助你是因为茜是我的同位体,所以才对她这么在意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作为老师,我会很感动哦?啊……不过……” “……”少年没有回答——他本来就已经无法言语了。所以他理所当然的移开视线,只是望向了旗木茜所在的方向。 “不……不对,如果只是那样的话,你是不会露出这样的表的……你似乎是出自自己的感受,在关心着她?” “……” “是因为同为彼岸之人,所以老师出于对茜的歉疚之,托付了你什么吗……?” 黑发黑眸的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让他忍不住有些好奇道:“……佐助你,似乎很在意她?” 听见这话,旗木卡卡西发现面前的佐助皱起了眉头,似乎很不能认同她的想法。 “……” “所以,她没有办法去恨老师,也没有办法去恨宇智波黛……因为,她原本就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对方……到头来,谁也无法去责怪憎恨,就只能得出,‘都是自己的错’这样的结论了。” “……” “……茜,应该也明白这一点。” “……”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那时,茜的恋人的确有可能威胁到木叶。如果是作为火影……不管格多么温柔,在涉及到村子的时候,都必须要冷酷的战斗。” “……” “这么说,似乎有些矛盾,不过……作为个人来说,老师是非常温柔的人……他……应该是不想让茜做出这么残酷的选择,所以才帮她承担下了那份痛苦。” “……” “我想象不出老师做这种事的样子。”旗木卡卡西道:“但是我又觉得,那似乎也像是老师会做的事。” “……” “杀死了……茜的恋人的人,是老师。” “……” 他道:“我听说……是老师做的。” 这个时候的佐助,难得请求他帮忙一次。想到这一点,旗木卡卡西只好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发,觉得自己还是得做点什么才行。 是格最桀骜、孤僻、冷漠的时候啊。 更何况,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十七岁的佐助啊…… 旗木卡卡西在佐助叛出木叶以后,也仍然觉得他不管堕落到何等地步,在他眼中映出的,也总是当初那个别别扭扭,本却很温柔,在遇到危险时,会不假思索挡在同伴前的孩子。 三代火影在木叶崩溃计划时看见大蛇丸,也依然觉得他如少年时一般可。 而对师长来说,这样的况也同样成立。 对于父母来说,自己的子女哪怕已是白发苍苍,在他们心里,也永远是个孩子。 那样子一下子就显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而不是冷酷无的叛忍,旗木卡卡西一下子就心软了。 出乎意料的是,在其他人面前一向显得冷若冰霜的少年,此刻轻轻的叹了口气,垂下眼眸,看起来有些无力。 旗木卡卡西看着这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弟子”,无奈道:“你啊,还真是给我找了个麻烦的差事。” 旗木卡卡西朝着他走了过去,不同于在鸣子她们面前那样到处躲避,在他面前,少年丝毫没有想要逃走的意思。 【疾风传·宇智波佐助】站在不远处,安静的看着这边。 就在这时,他又看见了那位彼岸之人。 他心想,虽然不好贸然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这么走了也不像话。还是在附近稍微守着她一会儿吧。 这么一想,旗木卡卡西叹了口气,退出了房间。 而就算勉强安慰,也绝对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由于太过于清楚这件事,他反而没法厚着脸皮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去安慰她了。 旗木卡卡西总觉得自己如果靠近的话,旗木茜一定会想:“难道你不知道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吗?求求你了,别来烦我。你明明清楚这一点吧?” 但面对“自己”,这一反而行不通了。 所以他们可以理直气壮,冒冒失失的凑在他的边,以自己的方式为他鼓劲,让他觉得:“有这么多人为我努力到这个地步了,不振作起来也不行了。” 但是,因为他们是“外人”,所以并不知道他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在心里朝着他们厌烦的大喊:“闭嘴吧!你们知道什么啊!让我一个人待会不行吗?真是让人厌烦。” 还真是不容易啊。 拽着他这么一个格别扭的人,继续往前走的朋友们…… 在他的父亲死后,在带土和琳死后,在老师死后…… 旗木卡卡西不由得想起了那些曾陪伴过他的朋友们。 ……真难办啊。 但要他现在就转离开,他却又怎么都放不下心来。 旁人的陪伴和开解,有时候都只是一种吵闹的打扰。 因为旗木卡卡西这种时候,只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他或许是最能够接近她的人,但或许也是最不知道该如何接近她的人。 这就是那位彼岸之人希望他能跟着一起前来的原因吧。然而让旗木卡卡西感觉无奈的是,人最能理解的是自己,最无法理解的也是自己。 他看着她,就像是看着自己。 因为……他和她的想法,似乎完全是一样的。 他知道她的想法,知道她为什么微笑、为什么哭泣,又为什么一言不发的摇头。 旗木卡卡西了解她的一举一动,甚至可以透过无言的动作,察觉到她的想法——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但他就是非常清楚。 “‘遁‘代表精神的力量,可以创造万物;‘阳遁’代表**的力量,可以赋予生命。” “鸣人……曾经在得到六道仙人的力量后,为我创造出了新的眼睛。” 他这么说着,将自己的护额推了上去,向旗木茜展示自己那与她一样的伤疤,和已经并不一样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