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不耐烦的甩出下联
冯致远代表沧州官员简单的说了几句后,鹿鸣宴正式开宴。 菜品上齐,不得不说今晚宴会的质量还是很高的,都是硬菜。 陈宁可不管什么,拿起筷子在其他人鄙夷的目光中就开始大快朵颐。 与他同桌的一位学子,看陈宁吃的风卷残云,生怕自己喜欢的菜被陈宁吃光了。 他自己心中恨不得赶忙拿起筷子开吃,但是表面上却一副对陈宁嗤之以鼻的模样,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坛。 “诶?这酒是仙人酿,每一桌都是吗?” 坐在陈宁边的男人好奇的问道,“这酒怎么了?” 那学子傲然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沧州城新开了三家卖酒的铺子,卖的便是这仙人酿,我有一次去隔壁我王叔那,有幸喝了一次,我王叔说他买的那一坛,足足五两银子!” “什么?” “五两银子,一坛酒?” 桌上满是惊叹的声音。 岑真更是一脸惊讶的看向陈宁,伸出一只手用力的抓在陈宁的大腿上。 陈宁吃的正香,只感觉自己的大腿根被抓的剧痛,“诶呀。” 他痛呼一声看向岑真,就见岑真正睁大眼睛看着他。 五两银子?你赞助了两百多坛? 陈宁对岑真挤了挤眉毛,眨了眨眼睛,撇了撇嘴角。 这就是卖的贵,生产成本不高,前期宣传的投资必不可少。 岑真抓着陈宁大腿根的手松开,脸上的表也放松了,对陈宁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 陈宁惊讶的看着他。 我刚刚就那样和你挤眉弄眼的,你看懂了? 岑真点点头。 咋了?我吃菜了。 他转过头去拿起筷子开始大口朵颐。 桌上其他人可顾不上陈宁和岑真的小动作,那拿着酒坛的学子赶忙借花献佛,给在坐的都满上。 就连岑真他都给倒满了,唯独没给陈宁倒。 坐在陈宁边的男人,对那学子说道,“这,陈兄的还没有倒。” 陈宁一边夹菜一边开口道,“你们先喝,我一会儿再喝。” 那学子道,“既然这样,咱们先喝着。” 他心中寻思,一会儿再喝?这种美酒岂是你想要就有的,看样子每一桌只配了一坛。 “嗝。” 陈宁吃饱了,美美的打了一个饱嗝。 耳边听着众人对仙人酿的夸赞,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 不过却有一件事儿,让他有些着急。 怎么还没有人斗诗呢? 没人斗诗,我自己直接起来拿着酒杯来上一首岂不是很突兀。 这吴国的宴会,斗诗不是必然的节目吗。 陈宁为这宣传的计划准备的十分充足,结果关键环节好像出了问题,广告打不出去。 …… 冯致远那张桌。 李芳端着酒杯,啧啧称奇。 “冯大人真是好福气啊,你们沧州这酒就连永京城最好的酒在它面前都黯然失色,怕是我回京后,再喝京中的酒,只会索然无味了。” 冯致远笑道,“李大人,你我的关系,等你回京的时候,我必然会让你带走几坛,哈哈。” 李芳玩笑道,“几年不见,冯大人你有些小家子气啊,才几坛?” 桌上觥筹交错,氛围也很是融洽。 酒过三巡都各自放开后,李值开口对冯致远说道,“冯大人,小侄有一个不之请。” 冯致远看向李值,道,“贤侄有事尽管说。” 李值开口道,“小侄听闻沧州城学子才华横溢,想着能否和沧州学子讨教一番。” 冯致远微微皱眉,看向李值。 为颍州解元,和他提出这种请求,他心中想着,难不成这小子是在找茬的? 不过他盯着李值看了半天,在他的眼中只看到了诚意。 李芳怕冯致远误会,忙说道,“这孩子幸而好学,心中没有杂念。” 冯致远点了点头,李芳和他相交多年,自是不会骗他。 既然是这样,冯致远点头道,“好。” 他说着站起来,高声道,“各位,稍慢饮酒。” 冯致远起一开口,在座之人全部看向他。 就听他开口说道,“在座众位都是我沧州的青年才俊,恰巧今鹿鸣宴,李芳大人的侄儿李值来此。 各位可能还不知道,李值便是今年颍州的解元。 自古鹿鸣宴还少有两州解元同宴而庆,实在是一件佳事。 本官有个提议,不如今天我沧州城的学子们便向这颍州解元请教请教。” 冯致远将此事说成自己的提议,同时说的是沧州城的学子向李值请教,没有说明李值的意思。 他这样做是以防引起沧州学子对李值的不满。 如果说这是李值的意思,怕是沧州的学子们都会感觉李值是来挑事的。 冯致远话一出口,下方一阵嘈杂,陈宁却是乐坏了。 真是缺什么来什么,快比,比诗词,我好吹一波我这仙人酿。 马上,陈宁便失望了。 如此多的人数,最后定下来的方式,是接对联。 由李值出上联,在场的沧州学子均可对下联,多人对出,择优而选。 陈宁懵了。 这对对联,想要宣传仙人酿,我怎么对? 况且这对联的上联还是李值出。 有点难搞啊。 陈宁这边挠头的时候,李值那边已经起,他先是对在场的学子们行了个礼,而后开口道,“我这上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看得出来,这李值实在,一点客话都没有,上来直接便将自己的上联读了出来。 他的上联一出,初时下方嘈杂阵阵。 刚开始听,这上联是没什么难度,句子很白,通俗易懂。 可待他们细细回味,甚至开始作对后,却发现,对不出来。 席间的声音慢慢消失,所有学子们都开始苦思冥想。 李值这是一出手便扔了一个王炸! 孟适之所在的那张桌,州试第四的赵磊有些担忧的看向他道,“孟兄可有下联?” 孟适之双眉紧锁,这颍州解元上来第一联便让沧州所有学子都没了声音,传出去沧州所有学子都抬不起头。 同样是解元,他孟适之更是首当其冲会被拿出来比较。 他咬了咬牙,看向李值那边,心中一阵纠结,最后还是起说道,“李兄,在下沧州孟适之,有一下联,请李兄指教。 我这下联是‘听雨榭,听雨诉,听雨榭中听雨诉,雨榭万年,雨诉万年。’” 孟适之说完,有些紧张的看向李值。 李值看向他,摇头道,“孟兄,你这下联不对。” 顿时,孟适之牙关紧咬,汗如雨下。 他也知道自己这下联不对,但是却实在是对不出工整的下联。 能想出刚才的下联已经是他的极限。 按理来说,在沧州,当着冯致远的面,他本以为李值会见好就收,谁曾想这李值竟然当面指了出来。 “孟兄,你这下联,和我这上联,看似是对仗工整,但是我这上联是谐音联。” 李值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孟适之错误的地方。 望江楼,望江流。楼和流是谐音字,这是上联中的技巧。 孟适之的“听雨榭,听雨诉”则完全不是。 沧州才子全部声,有的甚至将头低了下去,生怕别人的目光看来。 冯致远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决定可能是错误的。 他也没想到这李值这么厉害。 上来一个上联,整个沧州无人能对。 这丢的不单单是学子的脸,也是他冯致远的脸啊。 喝点酒,怎么就不想事儿了呢。 想到酒,冯致远突然想起了陈宁。 他向陈宁那边扫去,正赶上陈宁也向他这边看来。 冯致远严厉的眼神瞪了过去。 你给我上! 陈宁此时还在琢磨着怎么才能自然的给仙人酿来一波千古绝唱。 被冯致远几次眼神警告后,不耐烦的起,随意道,“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陈宁说完,自顾自的坐下,眉头一皱接着想他仙人酿的事。 在场的众人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刚刚有人对下联了? 对的对不对啊? 李值起给出了他们答案,说道,“好对,好下联,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我作出这上联后,却久久无法得出下联,今真是有幸,这一趟沧州没有白来。” 看得出来,这李值是真心来求教了,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在场的学子们一个个看向陈宁的方向,脸色通红。 他们中有些人总是拿陈宁没有考过州试说事。 结果现在,这个全场唯一一个没有功名在的人,反而成了全场唯一一个对上李值上联的人。 冯致远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因为自己的决定丢了整个沧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