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阴差阳错
“那股气息我不会记错。”墨霜看了朱雀一眼继续往前走：“如果是那样，我和他动手不会讨到什么好处。” 朱雀：“那倒也是，要是再多个窟篓咱们这一次又得麻烦跟在暗处的医师了。现在怎么办？打道回府吗？” 墨霜正要回答就听到有个极其细微的声音“咦”了一声，等他转过身去查看声源时便见一个白衣女子匆匆的往这边走来。 夜晚无什星点，她便在是众多暗色上增添了一抹明亮；好比浩瀚黑暗苍穹里的一轮明月，让人见了就移不开眼。 “是！小公主？！真的是小公主哎！”等朱雀看清后他特意的用手肘拐了拐墨霜，眼睛眨巴两下似乎有所深意。 墨霜当下便觉得莫名其妙的一股燥意袭来，在不经意间把朱雀的手给打开；然后恭恭敬敬的对已经走到跟前的女子行了个左拳捶右胸的军礼。 来人不是被霍泉莲派来“结亲”的冰药是谁？ 可这大晚上的，她怎么独自一人走在这荒山野岭中？难道是因为那黑水城顷刻间起了动.荡，里面的人打算撤离所以惊动了她么？ 想的东西还没想完，墨霜的手腕便被什么温软的物实一碰，随后轻轻往下拉。再回眸时他便见这女子已经走到跟前离他仅有几尺距离；此刻手正握着他的手腕往下压。 女子明眸皓齿生得亮丽而端庄，她微微一笑故有打趣墨霜的意思：“好久不见了，怎么称呼又改回去了？原来你这么不待见我呢？” 墨霜一惊想也没想：“不是！” 冰药后退几步上下打量着高大的男子问：“嗯，换了农家的衣服。你们是偷偷来这里的吗？” 墨霜还没答话朱雀就在一边抢白：“哎！冰药jiejie真聪明。某人还真就是因为想你所以才……哎哟你干嘛打人啊！” 他话没说完就被墨霜在背后拍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本来也没使多大劲儿，结果这朱雀却故意夸张的一个趔趄直接跌过去，正巧冰药见了便扶了他一下。 朱雀得了便宜还卖乖，完全不去看后面墨霜的脸色，自顾自的道谢又问：“冰药jiejie，那个小风儿来了吗？” 冰药噗嗤一声笑出了：“早知道你们要来，我便带着她一同来了。” 朱雀听出意思了，当下一脸惋惜的模样。 墨霜见他终于闭嘴了，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冰药：“你，不是应该在黑水城？” 冰药看向那个比他高出一个头不止的伟岸男子，眼睛微微飘向远方似笑非笑的问：“为什么我应该在那里？” 墨霜皱眉：“你不是……霍……主上让你到这里和亲？跟那些人？” 冰药奇道：“我和亲？你哪里听到的消息？大木头。” 墨霜一听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这时候想起朱雀来了，忙不迭的望向他，可惜朱雀见他巴巴的朝自己这边看，故意把头一扬全当没看见。 ……难道是飞花折的情报有误？如果有误，这种误差也太大了吧！ 冰药注视着墨霜好久，见这人又陷入自我混乱的境地不由越发觉得有趣。 “好啦你就别想了，我都走了一晚上觉得有些乏了，难道你打算让我一直在这里站着跟你们说话吗？” 二人听罢尴尬不已，可四下没有什么好去处，寻了半晌只得在一处看起来还算整齐的草皮上坐下。 坐下前，朱雀就看着墨霜反常的在地上精细着，用袖子擦了又擦，将上面枯黄的树枝捡了又捡；他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这心思就算抵死不认也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回头偷瞄一眼冰药，女子正忍俊不禁的看着那木头，一时间自己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多余的，当下有几分怅然。 “你……饿么？”墨霜处理完地上的又机械的问。 冰药坐在男子为她打理的一片地上故意调皮道：“经你这么一说确实是饿了。” 墨霜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你做什么去？”冰药问。 墨霜答：“给你找点东西果腹。” 冰药还待要说什么，一边的朱雀终于受不了了主动说道：“我去！我去行不行？你俩就在这儿好好呆着吧。就不知道jiejie想吃什么？地上跑的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我一准给你找来！” 冰药摆了摆手只道刚才不过说笑。不谈这大晚上的该归巢的都归巢了，就说这里的环境如此惨淡，能有他们坐着的一方黄草地就不错了，哪还能有飞禽走兽在？只怕早被人吃光了。 朱雀一看墨霜“啧啧”两声：“原来是这样啊，我还当真了呢。” 墨霜脸一红，瞬间觉得有些尴尬。 冰药见这模样微微一笑言归正传：“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怎么会到这里的？更何况还以为我……” 朱雀：“jiejie就别纠结这个事了，咱们也是听人胡说八道的，指不定那人也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不是？” 冰药没看朱雀就笑盈盈的盯着墨霜：“所以，你们偷偷的过来是为了我吗？” 墨霜没回答，朱雀看着他也没帮答。 冰药：“左权使呢？他知不知道这里的事情？还是说，你就是被他派来偷偷暗查的？” 墨霜终于说话了：“小公主何出此言？” 冰药纠正：“叫我冰药！不要小公主长小公主短的。” 墨霜：“……我们不是被他派来的，他给了我一年的时间，不论我做什么都不会过问也没有任务。” 冰药：“那告诉你那件事的人……？” 墨霜：“一个朋友，应该是听错了。” 然而，没想到冰药却叹了口气道：“你朋友的消息没有错。” “什么？！”墨霜和朱雀同时惊呼。 朱雀：“主上真让你跟那些上不了牌面的人和亲？她，她不是吧！” 冰药等他感叹完悠悠的道：“但是你的朋友只把话听了一半；可能他听去的那些话正好是我主母让人散出去的。” 墨霜点点头，心想也是。如果霍泉莲真这么草包，那么她又怎么会引发亲宦之乱并且成为最终的得利人？能够信那种话，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关心则乱还是脑袋里装着一堆豆腐渣子。 “散出去？主上是想看看无锋的动静还是想打听别的事情？” 一谈及正事，适才躁动和尴尬的情绪逐渐从他身上抽离，慢慢的他又回到了一本正经、冷冷清清的模样。 但他却不知，这认真专注的样子最是讨冰药欢心。 冰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细细的欣赏着他的每一处五官和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难得这人不再避着自己也不像个榆木；当下她也就不由自主的托着腮似乎是有些呆了。 这动作，直到朱雀在一旁大声的咳了几声，冰药这才觉得失态，连忙坐直身子道：“或许像你说的那样吧。不过，这里也有一些问题，主母只是要以退为进让我好好的查一下。” 墨霜眼睛垂下不去看冰药：“什么问题？” 冰药：“你们既然都把人给赶走了就应该知道，这里的人修习的功法很奇怪。” 朱雀：“对对对对！除了少数几个人，其他人一点根基都没有，但是那些锅碗瓢盆却有灵力。” 冰药点点头：“是，这种情况很不寻常！其实早在几年前我主母就注意到这个功法了，但是一直以来这种功法只存在于一些没有根基的人身上，也就是你们看见的那些农人，所以我们一直都没有什么头绪。 直到这一次的黑水城，主母等了很长时间也用了很长时间，终于等到有人身上出现那种特殊的力量。借此主母便想要假意示弱，以我为诱饵去探查源头，却不想……” 墨霜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没有想到霍泉……主上会在意这些事情。” 冰药看了看朱雀又看了看墨霜，苦笑道：“我知道，你们左权使和主母向来水火不容，斗得不可开交；但事关我妖族大事，她便不会坐视不理。 主母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外界对她误解颇多。在谁眼皮子底下左权使不是强势的她不是弱的？便是这些年做的各种讨巧的事情也令她名声不好了。大家都真真觉得她昔日威望不再，如今妖族在她手下必要被毁。 但她说过，这样也好，至少做起一些事情来就不会让人起疑……你们也信了。不是吗？” 墨霜、朱雀均不言语，冰药此话句句印证各人心思。 等得沉静一会儿，墨霜才又重新开口道：“主上何以对这个事情如此上心？” 冰药点点头：“因为与这个功法同时出问题的，还有我妖族子民。” 墨霜奇道：“怎么说？” 冰药：“一开始我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但是一早坊间就有一些看到浅修的妖类被捕的传闻。但想来是起初没有涉及到我妖族利益，那些传闻也就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随便说说。 后来这些传闻只增不减；甚至有不少子民当真看见猎人捉我妖族之人关于牢笼的场景。偏野城镇由于主母近些年来确实管制松懈，这种情况便在那些地方多有发生。” 墨霜不信：“光天化日？” 冰药郑重其事的点头：“谈不上光天化日，可晚上公抢也算是大胆了。” 墨霜：“没有处理过么？” 冰药：“怎么会？那些猎人我们抓了一批又一批，可从他们嘴里套不出丝毫线索。各种酷刑都用了，多数连上家是什么人都不清楚。 最后好不容易抓到个稍微知情的，也就只说出来他曾有缘见过一次，是个黑衣黑袍带着白面具的人，但具体底细他也不清楚……” 墨霜和朱雀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站起：“白色面具？” 冰药被吓了一跳，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二人问：“你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