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相子 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很快,高二这年转眼间就过去了，接着我们迎来了文理分班,你知道当时的我有多失落吗你不知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种要远离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的感觉,心里空空的。 两年来,我还没来得及和你好好说上一句话,很多次我们都是在校园里微笑着擦肩而过,或许你早已忘记我们一次次的相遇又一次次的错过,但是我没有忘记,一直没忘记过。 在这次文理分科中,你肯定是毫无疑问的选择了理科;而我,本来是想选理科的，可是，我对那化学的元素实在不感兴趣，也实在记不起那一个个化学离子的转换，还有那物理，我初二时曾是成绩最好的，却因在初三的一度落课，让我再也无法赶上，于是，就这样一步步的下滑。 最后，经过无数次的挣扎,我只能勉强的去选文科，尽管有些许的不情愿。 教室里，大家都在为选文理科的事喧闹着，有些同学是心里早已有数，有些是充满着无奈，而我却是多了几分失落和不舍。 “叶灵，你选择文科，还是理科啊？”米兰是一脸的茫然和无奈的问着我，因为她的成绩也是一般。 “我选文科。”我低声轻轻的回应了一声，是那样的没有底气。 我们班大部分的女生都选择了理科，只有几个女生选了文科，江玉琪、表姐和我都选择了文科，米兰和黄秋燕等选择了理科。 男生也没几个进文科班，你和杨恒、叶文涛、李翔等都留在理科班。我突然之间，感觉失去大群伙伴，“悲伤”、“失落”、“不舍”一下子弥漫心间。 教室里人声沸腾，很乱，也很闹。我静静的坐在那儿发呆，我想，此次分开，我就再也看不到你走进教室的身影了，再也看不到你迟到的样子，再也闻不到你从我课桌边走过的气息，那一阵阵清风，那一股股暖流，都将离我远去。 在选择了文理科后，还有一段时间才到期末考试，此时，很多同学都开始了朦胧的追击，似乎感觉怕在分班后找不到彼此，或是失去了表达的机会，于是，那时便突然间冒出了好多对“小情侣‘来。 特别是到了高三后，那都是成双成对的出来好几对，虽然我并不羡慕，但也曾有些遐想，而那些遐想很快被我抹去，因为我知道，这里面除了你，再也没人能打动我的心，然而，就我和你的性格，也决不可能在高考来临的危急关头去做出那样的选择。 那时，曾有几个男生给我写了信，里面有我小学一同成长的同学，有初中的同学，还有我们的老乡，还有我们班平常看起来最老实的田景海也给我来了一封信，都一一的被我回绝了。 我给他们的理由就是：“中学时代的我决不谈恋爱，要谈也要等到考上大学后再谈。”那时的我还有几股傲气，一般的男生，我都不放在眼里，反而还看不起谈恋爱的学生，但你的身影却未曾离开过我脑海。 那时的你一直都是众多女生爱慕的对象，经常有女生去向你请教问题，而我一直都不敢靠近你，就那样远远的默默的关注着你，只要能看到你的身影，我就已经满足了。 高三这一年是我最难熬的一年，也是我最难度过的一年，我恨透了政治课，感觉枯燥无味，一点都没有了高二时哲学的趣味。 也正是因为如此，曾让我在几次的政治模拟考试中，都考得极差。而唯一能让我有点安慰的就是语文。 这一年，我时常和同桌在唱一首歌，是我读小学的时候，mama买了录音机，舅舅给买的磁带，学来的一首歌叫：《我只在乎你》。 课间，我悄悄的唱着：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 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 也有爱情甜如蜜 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 “叶灵，你在唱什么歌啊？很好听哦，教教我吧。”同桌刘海娟笑嘻嘻的凑过来。 “好，我们一起唱吧。”我兴奋的说道。 海娟和我一样，拥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长着一副瓜子脸，和我差不多高，也是清瘦型的，留着齐肩的短发。 她也是个感性的女孩，文章写得不错，感情细腻，有时坐在座位上呆呆的，都能看到她的眼泪悄悄的从眼角滑落，似乎比我还痴情和多愁善感。 海娟身体不好，从小就身体不好，平常上课都能看到她在吃药，呼吸很困难，可能正是因为这个病，好象爸妈也不是很疼她。 可能也正因为如此，她比别的女孩更需要爱，所以早在高中就谈了恋爱。 看着她的身心憔悴得像林黛玉，我不免有点心疼，所以平常间，她喜欢和我说知心话，我也想让她开心点，所以，我和她在教室里，一起轻轻唱着这首歌：《我只在乎你》，其实我自己也想好好的唱一下，倾吐一下自己的心声。 唱着这首歌的时候，我脑子里不断闪现着你的身影，是那样的温馨，你那温和的笑容，你那扣人心弦的声音时时在我的脑海回荡，让我感到一阵阵的温暖。 唱着唱着，我从侧面看到，海娟的一行眼泪从眼角又悄悄的滑落，可怜楚楚的样子。 “叶灵，你谈过恋爱吗？有喜欢过的人吗？”海娟可怜楚楚的问我。 我没说话，朝她微微一笑，摇摇头。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她继续问我，似乎也想知道我心里的那个他是谁。 我依然微笑的望着她，没说话，但我知道自己内心有一个，一个让我痴迷的人。 “看你这样子，肯定也有喜欢的人。”海娟突然忘了自己的痛苦，诡异的朝我笑道。 我还是那样微笑的看着她，不动声色。 “他知道吗？知道你喜欢他吗？”海娟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都是女孩子，我的表情怎么能逃过她的法眼呢，更何况她比我早熟啊。 我摇了摇头，依然不说话,表情似乎很失落。 “喜欢他就告诉他呀！”海娟心疼的望着我，忘了自己的伤痛，或许只有她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幸福与痛苦。 我只是朝她微微一笑，没说话。 是的,我喜欢你,喜欢得痴迷,可我却依然不敢告诉你。 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怎舍得乱了你的心，你可是要上重点大学的人，而我呢？我算什么？ 若是我的学习成绩很优秀，甚至能和他一起双双考入大学，考进同一所学校该多好，但那样的假想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 记得高二的时候，语文老师在课上讲过，以前曾有对恋人在高中谈恋爱，后来双双考上青华北大，我也曾很羡慕甚至是向往，但我知道那对我而言是遥不可及的，便也打消了那样的念头。 高三，即短暂也漫长。 短暂是因为马上临近高考，漫长是因为和自己喜欢的人分居两班，我不能经常看到你的身影，不能经常听到你的声音。 这年，我们唯一能相遇的就是在楼道上，或是在校门口，而最常见的就是在校门口，几乎都是你从外面推着自行车朝校内走来的那一幕。 这是我们唯一能面对面走过的最好场景，只见你每次都是满面春风的，一直微笑着朝我走来。 然后，我也露出甜蜜而灿烂的微笑和你打个招呼“晏相”，声音很轻，轻得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我想你也听不到从我嘴里发出的轻微的声音。 我们就那样微笑着擦肩而过，然后你的身影在教学楼的转角处消失，我就那样常常望着你的背影发呆，心中有几分甜蜜也有几分失落。 当时，时常和你一同推着自行车进校园的还有个男生，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感觉他有点小帅气，皮肤比你白，听其他同学说他是四班的尖子生，当时，我有点不解，你和他怎么会经常在一块呢，一个皮肤黝黑如放牛娃般，一个像白面书生，有点城里男孩的味道。 当时，是因为他经常和你一起上学放学的，所以对他有较深的印象，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快要接近高考的那段时间，我曾朦胧的记得，曾有很多次，在下午放学后，吃过晚饭，夕阳快要西下，余辉正映在天边，也映在我们教室的走廊上。 我就坐在教室后门的外面看书，正好那地方是个死角，因为一班的教室在最边上。 我仿佛间，感觉到你就坐在二班教室后面的边上，正好和我的位置是相对着的两头，后面接着是三班和四班的教室，走廊一直往那边延伸，就像一道时光的长廊。 我坐在一班的这一头，你坐在二班的那一头，就像牛郎和织女站在鹊桥的两端，隔空遥望。 你坐得比我进去些，所以，我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你的衣襟，那一刻，我感觉很温馨，也很幸福，尽管那样的幸福小得可怜。 其实，一班和二班就一墙之隔，而我和你却像是与对方隔着两座山，甚至觉得更远，望不到彼此，尽管近在咫尺却若在天涯。 相子，回忆起往事，我现在都能感到心里在隐隐作痛。以前是人在咫尺心在天涯，而现在呢？ 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泪满衣襟，又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守望明月！ 相子，昨晚又梦见你了。 灵子 8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