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八章别扭
雪花洋洋洒洒,随风起舞。 到了掌灯时分,雪花已经将地面遮住了。 “唉,看样子,这雪还有的下呢!” “可不是吗?明天啊,可是要早起的。” “谁说不是?我最讨厌下雪了,真不知道那些文人墨客是怎么想的?!” “人家那是附庸风雅!” “切,那是不用他们扫雪!若是让他们顶着寒风出门扫雪,看他们还风雅地起来!” “你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若是不用你扫雪,说不定你会如何在雪里撒欢儿呢!行了,别发牢了,这就是同人不同命·······” 季府里,两个出来点灯笼的小厮嘀嘀咕咕地说着。 后面的话被风吹散了,没有听清。 林清樾独自站在窗前,看着廊下的灯笼随风摆动,划着一道道光弧。 烛火所到之处,那里的雪花就会被照亮!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为何要调转马头,再次回来。 他更是不知道,他现在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他现在后悔了,后悔自己突发奇想,非得从那条路上绕道回去。 黑暗中,星虎默默地站在门外。 低垂着头,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你说你的嘴怎么就那么欠儿呢? 看到大小姐和莫问公子两人并肩走在路上,你瞎嚷嚷什么呀? 你若是不嚷嚷,公子肯定是看不到的。 公子没有看到,肯定是不会吩咐调转马头,又回到季老先生这里来的。 盯着窗户上那道清冷的影,他真是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子。 不过,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何公子看到大小姐和莫问公子并肩走在路上时,脸色会突然间那样难看? 这个问题,林清樾也在问自己。 莫问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小雅当初回来时,已经说过了。 这几天的相处,自己虽然没有接受他,可也不排斥家里多了一个人。 那为何看到两人和谐的影时,心里会如针扎般难受呢? 虽然有衣袖的遮挡,可他还是能想象的出,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还有,jiejie的笑容········ 那样的笑容,可是从来没有冲着自己绽放过。 他摔下帘子,赌气回到了季老先生这里。 可住到客房后,他又后悔了。 jiejie回去后,没有看到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会着急吗?会担心吗? 不行,他得回去看看。 “现在?”星虎夸张地瞪大眼睛,抬眼看看天空飘散下来的雪花。 一脸为难地劝阻道:“公子,这个时辰了,我们回去肯定会惊动大小姐和二小姐她们的。” 您还是留下来住一晚上吧! 就当是可怜可怜奴才了! 林清樾焦躁地说道:“万一她们正是因为我没有回去,才焦急地睡不着呢?” 不·······不能吧?! 星虎觉得一定是在外面站得时间太长了,将脑子冻住了。 否则,自己怎么听不懂公子的话呢? 他蠕动了几下嘴唇,怯生生地问道:“那个,公子,您不是已经让吉叔回去了吗?” 吉叔回去了,她们自然知道您的去向。怎么还会焦急地睡不着觉呢? 再说了,季老先生这里又不是龙潭虎,她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万一呢,要是万一呢?”林清樾焦躁地说道。 什么,什么万一? “没有万一!”就在星虎一脸懵圈时,老福的声音及时出现在后。 林清樾冷冷地扫了老福一眼,你出来添什么乱子?! 老福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现在雪天路滑,公子这个时辰赶回去,才是让大家担心呢!” 嗯,老福说得是! 星虎用力地点点头。 林清樾冷冷地瞪了两人一眼,最后摔门而入。 扯掉是的披风,用力地丢在地上,然后愤愤不平地躺在上。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里的郁气!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进去伺候?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知道老福提醒,星虎才收起脸上的呆愣,如梦初醒般,急急忙忙走了进去。 他小心翼翼地替林清樾盖上被子,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看着双手抱臂,站在廊下的老福,低声问道:“师傅,我们········这样好吗?” 我觉得,或许我们应该顺着公子的心意的。 老福盯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这样的天气里,你有几成把握不出意外?” 星虎想拍着口说,他有十成把握,绝对不让公子出事! 可看着老福平静的侧脸,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垂下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福也不为难他,“你可听说了人口失踪的事?!” 星虎一激灵,“难不成是冲着公子来的?” 不会吧,那些丢失的人,不都是在村子里吗? 老福面无表地说道:“小心总归无大错!” “知道了,师傅!”星虎十分受教地点点头。 可又有些犹豫,“那公子他·······” 老福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淡淡地说道:“公子只是一时想岔了!”这股别扭劲儿过了,自然就好了。 况且,她林木婉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束缚住公子的。 若真是那样,他不介意做一回恶人! 看着老福匆匆融入雪夜的声影,星虎不知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从师傅的上感觉到了杀气! 嘶!师傅这是对谁动了杀心?! ························ 远在京城的养心里,皇上看着跳动的烛火,淡淡地吩咐道:“灭了吧!” 太亮了,晃眼睛! “是,奴才这就去!”一直站在龙塌旁的崔元,答应一声,将烛台上的蜡烛熄灭。 想了想,又将其他烛台上的蜡烛熄灭,拿出灯罩,将屋子里唯一剩下的蜡烛罩上。 皇上转动着手里的翡翠玉串儿,满意地点点头,“到底是你最懂朕的心思啊!” 崔元可不敢居功,满脸赔笑道:“是陛下抬举奴才!” 自从上次晕倒后,皇上的体是越来越虚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