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巧遇须有缘
尚锋走到一个拐弯处时,突然一个快速往里跑的人影撞入他怀中,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从他鼻端直透脑海,让他闻之心醉。来人是个女的,比他矮一个头,头正好顶在他的下颚上,本来以他的身手是能避开的,但他怕对方摔倒,站定了双手从背后扶着她双肩。来人显然没想到会撞到人,惊惶之下迅速后退一步摆脱他的双手,然后抬头望向尚锋。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然后望着对方同时沉默着。良久,又同时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这个长相清纯可人的女孩叫欧阳妙音,是尚锋一周前在本市机场认识的。 一周前尚锋接到在家中负责爷爷饮食起居的保姆刘阿姨的电话,说爷爷因脑溢血送医急救无效去世了,要他回来处理后事。尚锋急匆匆乘飞机从深圳往回赶,到本市机场出航站楼时,遇到携带了很多行李的欧阳妙音,就上前帮助她推行李转运车并把她送上了来接她的车上。当时尚锋正沉浸在失去爷爷的悲伤中,在送欧阳妙音去上车的路上没有与多她交流,只是互通了姓名,没有看到她几次欲言又止的表情。帮助别人只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把她送上车后说了句有缘再见后就径直离开了。 虽然是萍水相逢,但阳光帅气且热心肠的尚锋在妙音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以前认识的男生,帮助她大都是冲着她的美貌来的,帮助她后都会不停的与她交谈,或明或暗用尽各种手段与她套近乎,旁敲侧击想了解有关她的一切信息。在她眼中,尚锋阳光帅气,却很忧郁,帮助她仅是出于热心,连名字都是她主动询问后才告诉她的。在帮助她后,没有要她的联系方式,也没有留他的联系方式给她,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有缘再见,然后转身离开了。走得潇洒干脆,轻轻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那天欧阳妙音是很想问他的联系方式的,少女的自矜却让她几次都欲言又止,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眼中,她才开始后悔。故乡这个城市,人口虽然不像她工作的深圳那样庞大,但毕竟是做过十多朝故都的大都市,茫茫人海要再次与仅有一面之缘的一个人相遇,无异于大海捞针那样困难。尽管如此,少女丰富的想象却无法禁锢,一周以来,只要她有空闲,她就会想象与他再次相遇的情形,她沉浸在这种臆想中不能自拔。时间一天天过去,这种想再次遇见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以致她无心再关注别的事。几天来,她在这个城市各个人流密集的地方闲逛,还每天去他们相遇的机场一趟,希望能有奇迹出现,让她再次遇到他。 她今天来这里是来参加jiejie欧阳芳菲的婚礼晚宴的,因为她去机场返回时在离酒店几天街的地方遇到堵车,赶到酒店时婚礼晚宴要开始了。她和尚锋一样怕遇到来参加婚礼晚宴的认识她的亲朋,所以选择走小路去宴会现场。没想到奇迹真的出现,让她以这样的方式在这个她做梦也不会想到的地方再次与他相遇。这一刻,她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失而复得的惊喜和众里寻他千百度的委屈在妙音心中互相交织,一时百般滋味不可抑制地一齐涌上心头。妙音只感鼻子酸酸的,眼里涩涩的,眼泪不争气的在眼中打转,然后如断了线的珠子直掉下来。 女人是这个世上最不可思议的动物,对你无感时,就算终日与你相对,也可以对你冷若冰霜,心如钢铁;一旦对你倾心时,那怕只是初次相见,也可以柔情似水,钢铁也成绕指柔…… 眼泪的闸门一旦开启,欧阳妙音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这一刻,她只想找个肩膀靠着,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尚锋有点奇怪地看着这个把他撞了却情绪激动的欧阳妙音,他搞不清楚为什么被撞的人没有计较撞人的反而要哭。 此时尚锋虽然已是二十八岁的大龄青年,但他与异性相处的经验却是非常欠缺的。他母亲过早离开他是一个原因,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他比同龄人更早上了大学。大学时他才14岁,对异性的好感在内心刚萌芽,表面却因腼腆要装着拒异性于千里之外;而他的大学同学都已是十七八岁情窦已开的青年,对异性的情感表里如一,谈恋爱是公开的密秘。他十六岁时情窦已开时,他的女同学几乎都是名花有主。剩下少数的单身狗,恐龙级的他不想委屈自己,立志要献身学业的又油盐不进,拒他千里之外。屈指可数少数几个因情窦迟开,没有花落他家的,周围却群狼拱卫,他这个情场初哥只有镜里观花的份。到现在为止他唯一的一次恋爱,还是发生在他与低年级学妹之间,短短几个月就被近水楼台的学弟挖了墙脚,让他伤痕累累,成了情场败将。他应征入伍多年,部队禁止谈恋爱。退伍后他自己创业,虽然凭着出色的个人条件有许多优秀的女孩向他表达了爱慕之情,但创业的艰辛,谈恋爱对他来说是只是一个奢侈的梦想。情场实践经验严重匮乏,使他对女孩的心思的了解还停留在启蒙阶段。 面对欧阳妙音的哭,他有点不知所措,只好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说:“不好意思,我因为经常运动,全身肌rou比较结实,弄痛你了。这样吧,今天看你有事,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向你赔礼道歉,时间地点你定”。说完掏出纸巾,上前为欧阳妙音拭眼泪。 妙音得到心仪对象的回应,眼泪流得更欢了,嘴里却说:“哼,你把人家头撞痛了,想请一顿饭就把人家打发了?” “那你想怎样?根据力学和医学分析,这样的碰撞,最多是轻微脑震荡,不用去医院做脑部检查的,难道想让我请你吃一周的饭?”尚锋面对妙音的不依不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哼,我一个柔弱的女生,是你能用力学和医学常识可以度测的吗?我从小就有碰撞恐惧症,尤其头部不能碰撞,否则就会失忆。现在你不但把人家头撞坏了,还用双手搂了人家,损失岂是一顿饭或一周饭就能补偿的,我现在要借你的肩膀靠着哭个够,或许就不会失忆了。这样虽可免了你的过失罪,请吃饭却是不能免的,但不是一顿或一个月,而是一生,我要你对我负责一辈子!” 尚锋就算是木头,此刻也知道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是对他芳心“明”许了。欧阳妙音长得清纯可人本就堪称绝色,现在白皙的脸庞又娇羞而酡红双颊,益增其美,明丽不可方物;她的声音也如其名,说话如黄鹂出谷般动听,这时哭泣时的诉说,尚锋听来更是有摄魂夺魄的魔力,顿感柔性充满肺腑,只想好好怜惜她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于是右手轻轻把她拥入怀中,让她的头靠到左肩上,然后用双手轻轻摩挲她的秀发,然后腑首在她耳边轻声说:“妙音你放心,我的肩膀不但现在可给你依靠,以后也是你想靠就靠;我不但这辈子管你饭,如果有下辈子也管你饭!” 欧阳妙音对尚锋的说出自己的爱恋后,本来心里七上八下,怕对方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告白所惊吓,更怕对方不留情面地当面拒绝。现在被他拥入怀中,嗅着他满含荷尔蒙的男性气息,耳听他深情的告白,只感心中甜蜜无比,。 两个喜得所爱的人儿在夕阳的余光中无限柔情地相拥静静站立着,浑不知时间的流失,直到妙音的手机刺耳地响起,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并问对方来此的原因。 得知尚锋的爷爷离世后他在这个世上再没有亲人,妙音又掉着眼泪安慰了他,然后告诉他自己来此参加jiejie婚礼晚宴的事。说到欧阳芳菲的婚礼晚宴,两人才发现此时天已黑尽,照耀他们的夕阳余辉不知何时已被桔黄色的灯光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