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愈加复杂的情况
汪卫没有心情跟女人闲聊,哄了几句之后便让她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一名身穿笔挺西装的年轻男人走到汪卫身边,低声道: “先生,您等的冉了。” 汪卫夹着雪茄的手抖了一下,雪茄顿时掉在地上。 男人立即上前帮汪卫把地上的雪茄捡起来,轻声问道: “先生,您……没事吧?” 汪卫摆摆手,从沙发上站起身,沉声道: “走吧,别让客人久等。” 在这幢别墅后院儿的一栋两层楼的一个房间当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淡淡的怒意。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汪卫走了进来。 见到椅子上的男人,汪卫立即笑着上前,嘴里客客气气的: “伊藤先生,实在抱歉,让您久等了。” 椅子上的男人似乎有些不情愿的站起身,与汪卫握了握手,语气有些生硬: “汪先生,这件事情,你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汪卫连连点头: “是、是、是,伊藤先生的是,这件事情的确是汪某审事不当,出现了严重纰漏,这才导致伊藤先生遭受巨大损失,汪某一定极力补偿!” 被汪卫称为伊藤先生的男人听了这句话之后,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重新坐回椅子上,抬眼看着汪卫: “汪先生,事前你曾过,宁城之事万无一失,可是现在,你要如何解释?” 汪卫尴尬的搓了搓手,讪笑着: “伊藤先生,此事还在调查当中,请先生稍安勿躁,待调查清楚之后,汪某一定给先生一个满意的答复。” 伊藤一摆手,冷声道: “汪先生,今我是来听你的解释的,请不要用这种程序式的语言搪塞我!要不然,我还可以请别的人来解决这件事情!” 汪卫的额角渐渐渗出汗水,明显有些紧张: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伊藤先生,汪某自与您合作开始,素来信守承诺,这一点相信您是清楚的;这一次出现意外,实非汪某所愿,也在第一时间令人前去调查,请您放心,此事一定会给您一个能够令您满意的交代!” 伊藤挑着眉毛盯着汪卫看了半晌,才再次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等着汪先生的交代,不过希望先生所言不是推诿拖延,否则……” 伊藤没有再下去,起身朝汪卫微微弯腰示意了一下,迈步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汪卫从伊藤出那句话之后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愣在原地,直到听到关门声,才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大约过了半分钟,房门再次被打开,那个年轻男人走进来,翻身关好房门,快步走到汪卫近前,低声问道: “先生,谈的如何?” 汪卫闭着眼睛摇摇头: “很不好!这一次伊藤折损了六十多人,如果不能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交代,他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接着,他睁开眼睛看了男人一眼: “文翔还是没有消息?” 这句话一出口,男饶脸色骤然一变。 汪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情较之前更加紧张,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快,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脸上渐渐浮现一丝悲戚,涩声道: “先生,文翔……他死了!” “噗通” 汪卫顿时跌坐回椅子上,目光呆滞、神情绝望。 他口中所的文翔姓汪,是他的一个远房侄子。 要有多深的感情那是胡扯,不过这个汪文翔对于汪卫来确实是十分重要的一个人。 此人从被送到日本受训,归国后一直在替汪卫处理一些“特殊事情”。 但是现在,这个汪文翔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死于刘成和宋文的合力之下。 刚刚那个伊藤,全名叫做伊藤斋右门,是伊藤家族现任族长的胞弟,在伊藤家族很有话语权。 汪卫与伊藤家族的合作与政治无关,完全是单纯的利益合作。 从刺杀栽沣失败入狱,到后来被袁世凯开释,在这期间汪卫的心境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出狱之后,他性格中的懦弱与优柔日渐明显,一心想着如何自保,所以才在汪文翔的引荐下与伊藤斋右门相识并多次合作。 他在果党当中树敌不少,想要杀他的人能从雨花台排到金陵南门,故而他必须要拥有足够的力量以自保。 而这些,都需要花钱。 在得知蔡忠手里有那笔黄金之后,他自然而然的就想要据为己有,所以才安排了这次行动。 当然,在他的计划当中那些伊藤家的忍者是不会看到那些黄金的。 杀死蔡忠以及他的手下之后,汪文翔就会立即安排另一伙儿人占领蔡府,在那些忍者离开之后将黄金直接越广州,藏到汪卫在广州的别墅里。 可是现在任务失败了,不仅那些忍者全都死了,连汪文翔也死在了宁城。 汪卫顿时觉得自己的安全失去了保障,心中慌乱恐惧至极。 此时在他身边的男人叫滕程远,已经跟在汪卫身边多年,算是他的亲信。 滕程远扶住汪卫,低声劝慰道: “先生不要担心,文翔虽然不在了,但是他一手组建、训练的那支别动队还在,我会把他们找回来,负责保护先生的安全!” 汪卫好不容易喘匀气息,闻言无力的摆摆手,颤声道: “此事就交由你去处理吧,不过,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那件事情是何人所为,否则伊藤那边没法交代。” 滕程远点点头,沉声答道: “先生放心,程远这就去安排此事!” 滕程远离开之后,汪卫再次瘫在椅子上,良久都没有站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之后,他才勉强撑着桌子站起身,缓缓的“挪”到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内蒙境内,二十几道身影分散隐藏在足有一人多高的芨芨草当中,神情紧张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在这些人所围成的中心地带,那些芨芨草明显有些打蔫儿,似乎就快要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