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本质
“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了，小姐。”面色不善的黑人看着面前的赖以晴，便是微微拉了拉衣兜，露出自己衣兜里的手枪。 “...” 赖以晴一时愣住，她怔怔的看着那黑人，不知道衣兜里露出的暗色到底是什么意思。 “咔呲！” 这时银耳S8在街道地上刮出一阵白烟，车声轰鸣的猛然停在赖以晴身侧的街道。 来的迅猛异常，停的却也十分果断干脆。 高旗面无表情的下车，然后转着眼珠看着赖以晴，又微微转着眼睛看向那俩个黑人。 他自然看得懂那黑人衣兜里裸露的暗色代表着什么。 而那三人均是被高旗吓到，不管是赖以晴还是那两名“老爹”，他们均是被这轰鸣而来又猛然停下的车子吓到。 所以三人扭头看着高旗，似乎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高旗上下打量着赖以晴，确定毫发无伤后，便是微微侧头看向那两黑人。 “你们...还不走么...” 高旗迈步朝着那两黑人走去。 “喂！别多管闲事，小子！”一名黑人伸着手试图点着高旗的心口。 而高旗的速度显然比他快上数倍，那黑人伸出手才要点在高旗的心口的瞬间，高旗便握住了他的手，然后猛然一扭的同时，抬膝撞在那黑人的腹部。 “唔！” 那黑人没想到高旗的反应这么快，他只是恍惚一下，身体便是腾空而起，随即他便感觉到自己腹部的翻江倒海，这股疼痛让他瞬间失去了任何反应，只得全身僵硬的下意识跪了下去。 “fu...”另一个男子迅速的就要拔出手枪，而此时高旗抬膝而起的动作则是变换着，单脚侧踢在那男子的手臂上。 “咔！” 只听一声脆响，那男子脸部肌rou一抽，身体摇晃着倒飞了出去，随即他便是捂着手臂跪在地上。 “啊！” 男子一声惨叫瞬间传来，而随着这冲突扩大，街道上来往的人均是看向了高旗这一众人。 “哼。” 高旗握着那黑人男子的手用力一扭，正想右手抬起直断他手臂的时候，回过神的赖以晴慌忙大喊，“高旗！” ... 高旗微微侧头看了眼满脸紧张的赖以晴，便是撒手松去握着的手，然后抬脚一踢，将那趴跪在地上的黑人踢到一旁。 这一脚并没有向先前那边用上全力。 而此时赖以晴才慌忙的抱着高旗的手臂大声喊道。 “我们走啊！” ... 暗色的奥迪车在车流里并不是十分显眼，而车里的氛围却是颇显尴尬。 赖以晴转头看向车窗外，只是一改曾经的活泼，她怔怔的看着来去的风景，也没了什么心情。 “刚刚他们兜里的是什么？”赖以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许久以后才没有转头的问道。 “是手枪。” 高旗面无表情的驾驶着车辆，他突然觉得，似乎将赖以晴送回国才是好事，自己生性不祥，与自己在一起的人始终容易牵扯太多因果。 到底他是无法脱离自己的本性，提及这个世界的答案或者疑惑对他来说，其实也就那么短短一瞬的情感事，经不起推敲。 于是他看了看赖以晴，便是继续说道，“你回国去吧，这个城市...其实很脏，以后我再带你去安全的城市走走。” ... “枪？” 赖以晴听到这个词便是瞬间身体一阵抖擞，要知道华夏的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这么直面的接触枪械，她十分紧张的问道，“他们干嘛拿枪啊？” 她还以为是高旗的暴戾导致了这场意外的发生。 “他们...很可能是那一带的‘老爹’...”高旗琢磨着怎么将自己知道的黑暗表述出来，她话语微微停顿了一会，便是说道，“可能他们是想把你拐了，然后让你为他们赚钱，你长得这么漂亮...” 其实高旗没有说明，赖以晴在特殊的场合身妆特殊的妆容到底是容易引人错想。 毕竟赖以晴身上廉价的衣装与低劣的化妆品不足以表明她是“富人”。 而那个区域的公寓楼，居住的基本是富裕人家。 这个世界说来是十分不平的，有些人，注定了不该出现在不属于他的地方。 ... “什么啊？什么什么啊？”赖以晴瞪着眼睛看着高旗，不明所以的问道。 高旗朝着赖以晴笑了笑说道。 “简单来说，他们是坏人，很坏很坏那种...比我...坏多了...” ... 纽约，曼哈顿，商业中心，第五大道。 第五大道，南起华盛顿广场花园，北至138街，其正处于曼哈顿岛的中心地带。 而一向处于城市中心的地区，便是景点众多，第五大道更是被称为“梦之街”，因为这里汇聚着许多著名的品牌商铺，是一条高级购物街。 第五大道上自然汇集着大量顶尖收入人群和来自全世界的富裕游客，而此时，这条街道上，涌动的人群里，赖以晴正挽着高旗的手晃悠悠的行走着。 来此自然是为了购物，游玩，或者...看看这个城市曼妙的天空风景。 “GANT，在梅国中产阶级中很有口碑，那里有女装，我们进去看看吧。” 高旗抬头看着一处门店，便是对着身旁异常兴奋的赖以晴说道。 这人来人往的异国他乡，古朴时尚相互交错的城市街道才是旅游的意义，所以赖以晴显得十分开心，已然将之前的事件暂时放下了。 毕竟后来她得知高旗也是为了保护她，所以多少没有去责怪高旗的暴力。 其实女孩只要男孩对自己是温柔的，那边足够了。 喜欢的开初，往往是无智的，所以赖以晴并没有多心高旗的本质，毕竟在她眼里，高旗对她可是十分的好。 ... 随着时代的演进，第五大道从90年代上流社会精英来往的地方，现今变成了游客必到的商业区，所以这里不乏诸多亚洲的面孔，当然...最多的场景是在拍照。 “哦哦...”赖以晴收回四处散射的视线，便是跟着高旗走进了一家门店。 事实上她不知道这个牌子是什么意思，也从未听过这个品牌，不过并没有关系，她来这里就是来买衣服穿的。 按照高旗的说法，是要给自己置办几套衣物，顺便换换鞋子、手表、首饰... 虽然赖以晴觉得自己的穿着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既然高旗将今天定成购物日，那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事实上并不是所有有品牌的衣服都符合人的品味，比如高旗带着赖以晴走了一圈，却是没找到合适的衣装。 于是赖以晴又与高旗灰溜溜的走出了这家店铺。 “不好看不好看...那么大的店...没用...”赖以晴一边嘟囔着，一边环视四周，这条街上店铺无数，有着许多她不知道的品牌，可是有些东西并不是越贵越好。 这一看下来，似乎那些装修极为精致奢华的品牌门店，似乎...也就只适合她用来当照片的背景。 于是她拿着手机咔咔的摆着姿势，为自己捕捉着美丽的瞬间。 “YSL，走吧...我们去里面偷偷看看...”赖以晴拍完后，便是拉着高旗的手臂往里走去，一边随意的说道。 “我知道你有钱，那天那个手提箱里都是钱，你说你拿那么多现金干什么？” “嗯？你...怎么知道那个手提箱里有钱的？” 高旗脚步不停，只是微微侧头看了看身侧的赖以晴。 “我偷偷打开看了啊，我长这么大还没摸过那么多钱，那个手提箱里有多少？是你的吗？”赖以晴侧着头迎向高旗的视线，一时间声音变得柔软，似乎觉得自己擅自打开高旗的手提箱是颇为不好的事，只是自己只打开看看，也没有偷拿，应该...没事吧... “啊。不是我的...是工作要用的资金...”高旗双目微微一顿的看向赖以晴，“那么，你要告诉我，你有没有伸手摸那些钱？” ... 为了避免行动指纹痕迹，高旗惯用的右手手掌不论掌纹指纹都被他处理的十分干净。 “摸了啊，我还拿了一块点了点...不过我放回去了，没有拿，干嘛！摸也不能摸啊？”赖以晴看着高旗的眼睛，便是非常困惑的问道。 高旗看着赖以晴的眼睛便是瞬间一笑，然后拉着赖以晴的手迈步走进了YSL专卖店。 “可以，你抱着它睡都可以。” ... 奢侈品通过落地玻璃幕墙突显自身的高贵，拉开了凡人之间的距离。 当然，这里描述的，其实就是钱的距离而已，要知道这里的东西再怎么昂贵，相对来说，也比国内便宜的许多。 这里有个小常识，YSL（圣罗兰）是奢侈品没错，但是买口红这件事...其实YSL是做时尚时装为门户的...而且YSL在奢侈品品牌上排名不进前十。 不过对于赖以晴来说，这个就是奢侈品牌，还是专门卖口红的... 所以她最终流连在美妆区，十分认真的选着自己想要的色号，完全把高旗抛到一边。 毕竟这是女子用的东西，她觉得高旗怎么会理解。 而高旗就这么束手静静站在赖以晴的身后，看上去颇为木滞，一步一步的走跟着赖以晴。 赖以晴正选着色号的时候，突然眼角一瞥，透过化妆镜看到了身后一脸僵硬的高旗，于是她转着头看着高旗说道。 “你干嘛呀，怎么看着跟保镖似的。” “有吗？”高旗看着赖以晴，便是瞬间收起心里的思绪，他笑着朝赖以晴说道，“没事，你选你的好了。” “嗯咦...笑一笑嘛，你过来跟我一起选，这个颜色好看吗？” “不好看，看起来像乡下的黄泥巴。” “那这个呢？粉粉的...” “嘴唇涂成粉色看起来像营养不良。” “高旗...” “嗯？” “你还是继续站后面当保镖吧...” ... 时间的另一端。 “咔嚓！” 一名NYPD（纽约警察）正拿着手机拍摄现场的罪证，等待他拍摄完毕后，便是带着手套小心的检查着地上死者的身体。 “该死！” 这名警察看着自己“同类”的死亡状态，便是下意识的一声低骂。 “编号3，编号3，警员武器丢失...警员武器丢失。”警员按下自己胸口的通讯器，迅速的呼唤着支援。 “嗯？” 那警员翻着死者的身体，便是从那衣兜里翻出一块钱砖的一角，他身体微微顿了顿，便是眼角迅速扫过四周。 这警戒线已经拉开了，但是四周可是围了不少的人。 而这一叠钱...说来也不多，就他一年的薪水而已...但是有了这笔钱的话，自己妻子就可以不那么的为钱担忧...或许还给她个生日礼物... 警员小心的环视四周，便又将那钱砖塞回去，然后他来到警车边，拿出一块白布小心的铺盖在那死者的身上。 乍一看似乎是为了避免影响而做的遮挡，事实上...也确实是为了避免“影响”而做遮挡。 他偷偷将那一叠钱钞小心的收了起来。 ... 曼哈顿第五大道。 一处卫生间里。 高旗将手上的警用手枪拆解完毕，然后随意的丢进垃圾桶里，便起身离开了厕位。 他来到洗漱台洗着手上不存在的“肮脏”，然后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哼...” 高旗面容僵硬的双目一拧，便是又瞬间收回目光，然后低头看着自己不断清洗的双手。 而这时一名黑人正好走出一个厕位，他大步来到高旗身边，便是洗着手，然后用力的甩了甩，大步朝外走去。 “你好...” 高旗微微侧着头看向他，便是双目失神的说道，“你的水溅到我身上了。” “什么？”那黑人回头看了高旗一眼，便是耸耸肩说道，“抱歉...非常抱歉...” 说完后，这黑人也未等高旗的回应，便迈步走了出去。 高旗怔怔的看着那黑人的背影，只瞬间，他便迈步蹿了出去，一膝直击那黑人的背部，然后那黑人瞬间身体一倒，便是扑倒在了地上，而高旗一脚落稳，便是瞬间抬脚全力一踏。 “咔！” 那黑人的脖颈瞬间被高旗踩断，只发出一声清响，黑人便全身抽搐着，在地上疯癫一般的乱颤抖。 高旗攻击的时间迅速到黑人都未能发出一声惨叫。 “抱歉...非常抱歉...” 高旗踏步而走，没有丝毫停留的往外走去，他歪着头自顾自的说着这样的话语，毫不在意自己的魔怔与暴戾。 ... 而他一走出卫生间不久。 “走啦走啦，我这张照片好看吗？” 赖以晴便迎向高旗挽着高旗的手问道。 “好看。”高旗看着赖以晴递出来的手机照片，便是又瞬间变了脸色，笑盈盈的说道。 “我也觉得还好...”赖以晴一边跟着高旗走着，一边细细的看着自己的照片，她打量着高旗说道，“怎么觉得你心情变好了很多？刚刚不是憋坏的吧？” “啊...” 高旗笑了笑说道，“排出毒素一身轻松...” ... “啊！” 这时身后的卫生间里传出一阵尖叫声，这声音变形变调到甚至听不清男女，赖以晴往后看着那有些动静的卫生间，便是疑惑的说道，“怎么了这是？” 高旗亦是跟着回过头，他看了眼那卫生间里跑出的神色慌张的人，便是摇摇头说道，“可能进错卫生间了吧...” “不是吧？我跟你说...我以前也进错过卫生间...” “是嘛...” “是啊！更过分的是，那个阿姨说...小弟弟，男厕在另一边...哈哈哈哈...好笑吗？” “好笑。” “一点了都不好笑，你都没有笑好不好！敷衍我。” “没有，我有笑。” “你没有！” “好吧，我没有笑。” “你看！我就说你没有！” “那你到底是要我有还是要我没有？” ... 两个小小的身影容在这个喧闹的街道里，是那么的不起眼，也是那么的渺小。 这世界所有的生命都是伟大的，而又是十分脆弱低微的。 高旗看着身侧女孩笑盈盈的脸蛋，那割开的双眼皮永远是那么不自然，却在他眼里是那么的美丽。 这一汪清透，是他永远都拥有不了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