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你选择了我
“妈，我知道了。” “我这就跟老板请假，马上就能回去。” 当手机挂了那一刻，南冥海饮泣吞声，他现在就是一个无业游民，刚被老板炒鱿鱼不说，工资还要不回来，再过几天，房东一赶，他就是街头的流浪汉…… 身无分文的他，现在只能哭泣。 声音不是很大，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正在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遇伤心处。 南冥海悔恨当初，他要不是年少轻狂一气之下辍学离家出走，就不会误入歧途，欠了一屁股的赌债，爸妈也不用起早贪黑为他还赌债，他爸更不会被车给撞，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头。 “都怪我！” “都怪我！” 南冥海捶胸顿足，眼泪哗哗往下流。 南冥海悔恨当初，自己要不是年少轻狂，做个乖孩子，别人家的孩子，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如果还有选择的话，南冥海一定会做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南冥海抓过前些天喝光的啤酒瓶，想通过狠狠地摔砸，发泄他内心的悔恨…… 本该‘砰’的一声作响的啤酒瓶，看得南冥海两眼发直。 啤酒瓶居然被他的影子当空抓住。 影子缓缓脱离南冥海的脚底，坐在南冥海从垃圾堆淘回的破沙发，淡淡一笑说道：“你不怕吗？” 南冥海现在生无可恋。 这种情况下，别说是自己的影子，就算是鬼神，南冥海照样敢怂，大不了一死…… “大不了一起死！”南冥海把以前混社会气势都搬出来。 “你不是很想弄到钱？” “你的机会马上就来！” “选择和放弃由你自己做决定！！” 南冥海回过神，影子依旧在他的脚下。 可摆放在桌子上的啤酒瓶告诉他，这绝不是幻觉。 “这究竟怎么回事？” “你只要知道，不是我选择你，而是你选择我！！” 脑海中的回应。 这声音，还有语气，都像极了南冥海他自己。 “冷静！” “冷静！” “爸还躺在医院，我要是出了问题，他们可怎么办？！” 南冥海顺手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嘟嘟……” “嘟嘟……” 看了看现在的时间，还有这个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手机号码，南冥海点下了接听，自嘲说道：“要是诈骗的话，走别家去，穷鬼一个，没钱可骗。” “阿海，你还是那么风趣。” “你是？” “我赵刚！” 南冥海倒是一下想起一起混社会的兄弟。 南冥海知道，赵刚的人品不行，有钱是兄弟，也就是典型的有福同享，你有难就躲得远远的那种。 正当南冥海纳闷时，赵刚直接开口说道：“我手里现在有一笔买卖，你接还是不接？” “违法犯罪的我可不干！” 这节骨眼，南冥海可不想进去。 听南冥海这语气，赵刚怕南冥海把手机给挂了，便急忙说道：“就是让你收拾一个人，把他打成残废，就有二十万！” “我考虑一下？” “这可是二十万！” “我把你当成好兄弟才这么照顾你？” 正当赵刚想不断重复，金钱，打感情牌，南冥海把手机挂了。 仔细一想，南冥海后背直接冒出冷汗，衣服一下都被浸湿。 南冥海现在需要钱，急需要钱。 他爸要做手术，他急需一大笔钱。 这时，外面传来了警笛。 不知道是巡视还是抓人，南冥海的内心就像深渊一样悬着。 犹豫过后，南冥海心一横，让良心喂狗去。 当南冥海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一张模糊的黑脸，虽然看不清楚长相，可这脸型倒是跟他一致，对他呲牙微笑。 南冥海不由得一阵哆嗦。 南冥海感觉那表情很邪恶。 “这是代表我要是做了，肯定得进去？” 犹豫了许久，南冥海还是拨通赵刚的手机。 这一晚，他根本没有睡。 手机里头，南冥海能听得出赵刚很是迫切需要人去做这事，刚给了地址，凌晨四点，不到一个小时，赵刚开着大奔来到南冥海现在居住的城中村…… “阿海，几年没见，你怎么混成这样？” 赵刚一上来就是嘘寒问暖，是真是假，南冥海看得出来，人在屋檐下，他不得不虚与委蛇，陪赵刚唱戏。 坐上大奔的那一刻，这种舒适的感觉，让南冥海再度回想起当初的风光…… 南冥海不由得露出一脸的自嘲。 赵刚现在是好几家KTV和桑拿城的老板。 表面上看似规规矩矩的娱乐场所，但南冥海知道，赵刚的德性，肯定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刚进包厢，赵刚招呼来几个小姐。 赵刚还搂着一个说道：“阿海，看上那一个，不用客气。” “我们还是谈正事。” 赵刚还没开口，这些小姐倒是一个个识趣离开。 赵刚将照片一搁，直接说道：“这个杂碎，敢跟王大少抢女人，打断他两条腿，你就能拿到二十万！！” “怎么看都是个学生！” 南冥海质问道：“你肯定赚得了？” 赵刚尴尬一笑：“阿海你大可放心，他一家都是干苦力没什么背景的市井小民，而且还是外来人……你也看到我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我就赚点抽水……要是进去，你也只能自认倒霉。” 赵刚直接把话摊开。 “那钱呢？” “我先给你两万定金，事成之后我把剩余的钱结了！” “二十万！” 南冥海的语气比赵刚还要坚定。 “要不先给十万，我自己都得垫个六七万？” “没二十万，你自己看着办？” 南冥海以前也是出来混，这种事干得不少，雇主不先给钱，鬼才愿意帮他做事…… 赵刚想来这套，根本行不通。 赵刚说自己垫钱，南冥海想想都觉得可笑。 “十五万！” 赵刚见南冥海要走，直接把他的底线亮出“我现在只有这么多，总不可能让我自己倒贴吧？” 南冥海笑了“赵刚，我可比你早出这社会几年。” 南冥海继续说道：“当初你都得叫我一声大哥，你忘了？” 赵刚直接撕破脸“没错，可现在我才是大哥。” 南冥海没有理会，转身就要走，赵刚急了。 还是时间过于紧迫，想要找个不会把供他出来，或者不会敲诈他的人，一时半会，他也没有人选，只能认了。 “妈，这十万你拿去给爸做手术。” “你那来这么多钱？” “我怎么也是个经理。” 南冥海继续说道：“虽然不是大公司的经理，但老板一听我们家出事，就给我十万块，我可能得留在公司一段时间，加班加点把人情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