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军工厂的问题（二）
早上路上车不多，车开得很快，路有些不平，坑坑洼洼的，车也是舒适性很差的吉普车。很快小兵就不得不松开郑春霞的手，颠簸得太厉害。得自己用手支撑才能稳住自己的坐姿。 郑春霞当心过度的用力会影响到小兵还没好完全的伤手，除了叫司机开慢点以外，还伸手主动挽住了小兵的胳膊，用自己身体护住了小兵。这样就使得小兵可以轻松的靠向郑春霞，占尽便宜。 走过了一段颠簸的路后，车才恢复正常，郑春霞又开始与小兵讨论技术专利的问题。 “西方人奉行的是拿来主义，你有好技术，行！给钱，买下就是我的。典型的适用主义，无不透露着金钱的铜臭味。苏联信奉的是大沙文主义，要研究什么技术先下个任务，在调一批人专门研究，以集体的形式去开发新技术。要我说都不好，西方的适用主义，太注重个人，就造成了很多的技术属于个人而不是国家。而苏联的集体合作也不是完美的，有了集体就有了名利，有的科学家因此失去该有的本质投身到了名利间，这样就造成了国家资源的浪费。而我想的就是把这两种形式结合起来，国家现在的军工模式是来自于苏联，我是不会去插手的，那是找死行为，我走我自己的路，既服务于社会，也服务于国家，当然也服务于军方，我们才是合作者”小兵靠着郑春霞身子微闭着眼睛在侃侃而谈。 郑春霞美目一闪：“你要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呢？”小兵坐正身子扭头看向郑春霞说道：“走什么路我现在不知道，反正不能走老路是肯定的。实话实说就是做企业如果想做得大做得强，就一定得和军工挂上钩，翻翻福克斯财富排行榜，世界前五百的企业都或多或少的生产军用物资。从利益上来说，军用产品是这个世界上仅次于毒品的暴利行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话我只对你说啊，一但涉足军工就等于和国家利益捆绑在一起了。只要国家存在这企业就就不用担心会倒闭。从某个角度上说，是给企业穿上一件防弹衣” 郑春霞看着小兵说道：“你心可真大，知道军工是个怎么样的行业吗？”小兵点点头又摇头：“我没想做成国内的一流的军工企业，那样的军工我可干不了，后面有整个国家主持”郑春霞不解的问到：“既然你明白其中的要点为什么还要往里面钻了呢？” “这搞企业又不是扯结婚证讲究一夫一妻的，只要有钱赚，三妻四妾算什么？”小兵没有准备让郑春霞敲了正着，他摸着头哀怨的看着郑春霞。“霞姨，您要是把我敲傻了，小心我赖上你哈”郑春霞一白眼：“就你这脸皮厚度，炮弹都打不穿，敲你的人自己敲傻了，你也不会傻……好好说话，少加碎语，明明是个文化人，偏要装成一个小痞子，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小兵瘪了一下嘴嘀咕道：“我可不当什么文化人，累！要当也当有文化的流氓，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那样的人生才潇洒……” 郑春霞看着小兵有些想捂头了，小兵嘴里常说的熊孩子，现在不就在眼前吗？还是个特大号的熊孩子。 郑春霞把话题扯回：“你说西方的专利技术满是铜臭味，那你是不屑学他们咯？” 小兵摇头晃脑的答道：“非也，非也，虽有铜臭，但也公平。付出就应该有回报，生意归生意，贡献归贡献，不混为一堂。技术研究与发展是需要大把钱去维持的，我可不希望到最后戴朵大红花，给个镀金的奖章就打发了，剩下的时间就等着拿头与墙壁比硬度……我不要什么荣誉，什么奖金。我要技术，用技术来换技术。钱在技术面前不算什么……我才不当那傻子啦” “你不要钱要技术？你这小脑袋瓜到底是怎么长的啊？怎么多弯弯绕绕你都想得明白”郑春霞看着小兵皱了一下鼻子娇笑道：“你这是明目张胆的唯利是图，商人的市侩，满身的铜臭，离我远点，别污染了我” 郑春霞小女人的作态让小兵内心中一荡，身边没人的话他会控制不住自己伸手去拧她可爱的鼻子。 “国家利益与个人利益非得分开看待吗？我很支持国家搞市场经济，可又担心……”小兵撅起嘴说道。郑春霞抿嘴一笑：“有个成语叫杞人忧天……” “是吗？”“难道不是”小兵盯着郑春霞看了良久，郑春霞也盯着小兵看，两人在斗心智。 小兵哀叹了一声：“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人心开放了，自然就不容易控制，墨守成规又何必咧，清高孤傲，未必能成正果” 郑春霞先是一愣，又盯着小兵看了一会郎朗咛道：“到晓不成梦，思量堪白头。多无百年命，长有万般愁。世路应难尽，营生卒未休。莫言名与利，名利是身仇。知道这是谁的诗词吗？” 小兵憋了一下嘴，张嘴答道：“少给我洗脑，讲道理，我可不是唐朝杜牧？他丫的就是一代喷青，没钱还不许别人有钱”郑春霞“哦”的一声，静等小兵再次解释。 小兵挺了一下胸脯：“有本事的人，哪能等头发白了，兜里还没有几个钱的？没见他诗词里的哀怨吗？比怨妇还怨妇，你听着：十载名兼利，人皆与命争。青春留不住，白发自然生。赚了十年的钱，钱没赚到，到赚了一脑袋的白头发，还说自己的命不好。你可别学他哦，不对，你本事比他大多了，应该是蜀巴清一类的人物……呸呸呸……说错了……你可不是寡妇……呸呸……你比巴清强多了……” 打错比方的小兵开始语无伦次，无比窘迫看着郑春霞，就像做错事被人抓住的小孩子乖乖的等着郑春霞发落。郑春霞内心中，早已惊讶了几遍，迷惑了几遍，也赞叹了几遍，对小兵的认知又多了几分。看着小兵现在样子她觉得非常的好笑，再有惊艳的一面也掩盖不了他只是个孩子的事实。 小兵与郑春霞之间的谈话早就吸引了刘兰的注意，从技术谈到诗词，又从诗词谈到赚钱还有历史。郑春霞没有做声，身边的刘兰忍不住开口了：“蜀巴清是谁？怎么有怎么奇怪的名字？” 小兵回头看了一下刘兰呲了一下牙：“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去……” 刘兰委屈的看向郑春霞：“霞姐……我就是好奇嘛……” 郑春霞白了小兵一眼：“这蜀巴清，战国时期有名的女强人，因过早的死了丈夫，所以也叫巴寡妇清。” 小兵陪着笑脸看着郑春霞：“这个人名不好，我们聊别的哈，不说这个了……” 郑春霞又是一白眼：“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去……”差点没呛死小兵。接下来就没有小兵什么事了，两女隔着小兵说起了寡妇清的故事。 小兵翻着白眼也没用，郑春霞根本就不理他。小兵一生气干脆倒在了郑春霞身上，没人说话就睡觉。郑春霞也不恼，还伸出手护了小兵的肩膀，让他可以舒服的躺在自己的大腿上。 小兵头枕着郑春霞丰满的大腿，刚开始还生着闷气，随着汽车的颠簸，小兵昏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小兵让郑春霞轻拍脸蛋打醒，快到地方了。小兵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整张脸都贴着郑春霞的腹部，鼻子里呼吸的都是郑春霞身上特有的女人气息。小兵立刻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不起来不行，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就成年了，下面竟然有了反应。 小兵勾坐在车上，脸上是红彤彤的，脑袋瞬间闪过无数个念想，想得最多是自己以后该怎么办。早熟就早熟好了，可自己熟得太让人无法承受了。 小兵奇怪的动作让郑春霞有些紧张，她轻拍着小兵的后背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感觉不舒服，晕车了？” 小兵无法解释，只好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头有点不舒服，可能是睡久了。我没事，坐一下就好了。” 车快要目的地，因为已经看见了军工厂周围红砖砌的围墙，郑春霞还是在轻抚着小兵的后背，想让小兵好受些，这样让小兵由衷的感动。 路是水泥路，不是很宽，勉强能让两辆车并排通行。车进入后，降低了行驶速度，在道路情况未知的地域，过高的车速绝对不是炫耀，而是拿自己的生命与别人的生命开玩笑。司机李强的细心的态度得到了小兵的认可。 小兵看见不远的围墙边丢弃着一个装化肥的编织袋，里面鼓鼓的像是装了什么东西。正当小兵还在胡乱猜想时，一个编织袋又在小兵的注意下，从墙的另一面飞出。 “小偷！”小兵立刻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他一边叫司机李强停车，一边对王乐叫道：“有人在偷厂里的东西。快下车抓住那家伙，敢动爷的东西，给我揍得连他妈都不认识”王乐“哎”了一声就开门跳下车，向编织袋方向跑去。 上次小兵受伤住院，强子回来后可是对他一顿好熊，怪他没有保护好小兵。王乐受着委屈没有顶嘴，张浩嘀咕了几句，让强子收拾得几天没有下床。强子给他们两人立了个规矩：坚决不能让小兵独自一个人外出。于是小兵要来军工厂，王乐死活都得要跟来。小兵实在是揉不过兄弟之间的这份好意，只好让他来了。 小兵催促着刘兰快点下车，自己好下去帮忙，现在小偷没有现面，天知道是一个还一伙？要是一伙的话，王乐肯定是要吃亏的。 后面有冷气，小兵回过头看见郑春霞正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小兵立刻把脖子一缩：“那个啥……哈……那个……我只是去看看……不动手……那个啥……李哥咱们一起去，不知道小偷是不是一伙人，别让王乐那小子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