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乎否
清早用完膳，沈怡然被沈老爷叫去了书房，好似有什么要紧事儿。 “怡儿，爹给你说个事儿，我思前想后，给你的那些伯伯们也商量了许久，想送你去女子学校读书，你看觉得怎么样？”沈老爷征求宝贝女儿的意见。 沈怡然若有所思：“好，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能说不吗，父母之命，如同圣旨！唉，沈怡然瘪了瘪嘴。 沈老爷有些不放心，再三嘱咐：“好好，你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去问问你二姐。” 沈怡然点点头。 “学校那面我已经给院长说了，明年开春你就同你二姐一同去学校报道！”沈老爷说着拿出一份纸，递给了沈怡然。 “这是入学资料还有课程安排，你拿去看看，好好学，以后沈家祖业可都得靠你来打理，你懂吗？”爹爹说这话啥意思？都得她来打理？ 沈怡然不明白沈老爷话里的意思，他更不知道，沈老爷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她！门外有一双眼睛微微湿润，他攥紧拳头，仿佛感觉半个世界都要塌下来了…… 沈怡然恍惚好像看到门外有个身影一晃而过，“小姐，你去学校念书了，留我一个人在府里，唉，”喜鹊无奈的看着沈怡然。 “没事呢，白天上课，晚上也要回来啊，而且也有休息的时候，到时候我带你去我们学校，回来我也可以教你我在学校学到的东西啊！”沈怡然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的望着喜鹊。 喜鹊点点头：“好，”“小姐，你去学校，该带些什么呢？”喜鹊问沈怡然，“恩....笔墨纸砚，书包，还有什么呢让我想想！”沈怡然思考着，沈碧沣从门口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堆东西，走上前放在了书桌上：“爹让我送过来的，你入学的衣服，还有....装书的包，”沈碧沣迟疑了一会儿，走上前。 她掀开包裹，两手提起衣服，这就是传说中的校服？蓝色的厚棉衣，加一件黑色的背带款式的裙子，左胸口旁绣了一个星星的图案。 放下衣服，拿起学生包，一个藏蓝色的斜挎包包，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包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沈怡然瞄了一眼包包里面，她把手伸进了包里，一只精致小巧的钢笔，金色的笔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爹...给我买的？”沈怡然看向沈碧沣，咳咳，“那个...别人送我的，我笔太多，放着也没用，扔了又怪可惜的，正好你去上学，看你需不需要……，”“谢谢，这笔真好看，”她连忙说道。 “小姐，这笔肯定很贵吧？”喜鹊一脸羡慕的看着沈怡然手中的笔。 “你喜欢？以后我也买一只送你！”沈怡然捏捏喜鹊的脸。 “小姐你真好，”喜鹊撒娇抱着沈怡然手臂来回摇。 “好啦，我们把东西收拾好了，出去走走吧？”沈怡然这些时日在家中闷坏了，自打那日和穆允辰出去回来后，已有半月没出过府。 她加了一件厚厚的蓝色外套，换了一双厚厚的棉鞋，她看向沈碧沣：“大哥，你和我们一同去吗？” 沈碧沣摇摇头：“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儿要办，记住，按时回府。”他一字一句的对沈怡然说， 沈怡然乖得像只兔子一样，连忙点头，转身和喜鹊高高兴兴的走出了府。 夜晚的平江，给人又是另一种既视感，灯火阑珊，朦朦胧胧的美。 每家每户门前都挂着高高的灯笼，桃花坞的拱桥下，塘里正划过一艘小舟，舟上的渔夫正忙着赶回家，船桨划破了河道的宁静，哗啦哗啦荡，荡起清脆的水声。 腊月的尾巴，平江已经有了nongnong的年味，沈怡然走到了卖胭脂水粉的摊前，她拿起一盒胭脂，闻了闻，又拿起一副黑色珠链耳环，在耳朵上比划了一下：“老板，我要这两个，多少钱？帮我包起来，” 老板看着眼前这位小姐，长得清秀水灵，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好生可爱，再看这一身打扮，虽是普普通通简单的款式，衣服面料确是用的上等的衣料做成，再看这衣服上的手工绣花图案，细腻精致。 又看小姐谈吐气质不凡，想必是哪家府上的千金，“恩....五十两银子，”老板一口说道，“喜鹊，给他钱，”喜鹊从钱袋里摸出五十两银子递给了老板，老板拿过钱心想：这姑娘的钱也太好骗了。 沈怡然和喜鹊又去了云衫阁，苏州城数一数二的布匹商铺，里面各种各样的布匹玲琅满目，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刚走进去，掌柜连忙走上前：“欢迎光临，小姐里面请！” 沈怡然走到柜前：“喜鹊，来帮着我挑几匹布做几身好看的衣裳。” 沈怡然拿起一块玫红色的布匹，又拿起一块玉兰花图案的白色布匹：“这两个咋样？” 喜鹊点点头，“小姐，这个你穿肯定也好看！”喜鹊拿起一块淡黄色的云图案布匹。 “好，那我们就要这些，”掌柜的记下了沈怡然要的布匹，“给我做三套衣服，款式就按现时最新款做吧，”“好的，小姐，麻烦您到里屋量一下尺寸，”沈怡然走进里屋，不一会儿走了出来。 “小姐，麻烦您留个地址，衣服做好后，我们给您送上府去。”沈怡然对老板说：“一共多少钱？”“一共是四百两银子，”喜鹊把银子递给了老板，老板接过银子笑眯眯的说：“小姐，我一定在最短时间做好给您送去，”沈怡然微笑的点头，转身和喜鹊走了出去。 走到一条卖小吃的巷子，沈怡然突然蹲下身：“喜鹊，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我走不动了，肚子也饿！”沈怡然看着喜鹊。“好的，小姐，”喜鹊把沈怡然扶了起来。 走到了一家馄饨店门口：“我们吃这个吧，”沈怡然走了进去，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老板，来两碗清汤馄饨，” “好叻！”一会儿店小二端上两晚热腾腾的馄饨。 “二位客官请慢用，一共五两银子！” 喜鹊把钱递给了他，沈怡然很少在外面吃这些小吃，夹了一个放在嘴里嚼了嚼，“好吃，喜鹊你也吃，”沈怡然望着喜鹊，呼～，深呼一口气，好久都没有这么放轻松了。 吃饱喝足的两个人，准备叫车回府，并没有察觉到有人在身后跟踪她们。 在巷子里等了许久，迎面来了两辆黄包车，停在了她们身边：“小姐，坐车吗？”“去沈家府邸，”沈怡然和喜鹊上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 沈怡然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车开了一会儿，沈怡然瞧着前面的路好像不是回府的路：“师傅，你好像走错路了？” “小姐，我走的是捷径的小路，平常很少有人走，”那个人拉着车加快了速度。 沈怡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转身正想叫身后那辆车上的喜鹊，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车和人都不见了踪影。 沈怡然有些慌了：“师傅，麻烦你在前面停一下！”师傅没有回答，拉着车一直往前走。 沈怡然忙叫道：“快停车！你是什么人？救命！”车猛的停了下来，迎面走来几个高大魁梧的汉子，沈怡然手脚慌乱，跳下车，抬起腿就跑，突然从身后伸来一只手，蒙住了她的口鼻，沈怡然只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外面好吵，沈怡然轻轻的睁开了双眼，眼睛打量四周，这是什么地方？想抬起手，发现自己手脚都不能动，被人用绳子绑住了，嘴也被蒙住了。 沈怡然内心有些慌乱，要怎样才可以逃出去？看这间屋子的装饰，确是女子住的住所，门外歌声乐曲声男子女子的声音，十分嘈杂混乱，她试着两脚站在地上，一下两下。 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靠近，吱嘎～门被推开了，一个打扮十分妖艳的中年妇女笑脸盈盈的向自己慢慢走近，沈怡然睁大眼睛，身体向床内侧退去，缩到了床角。 “呵呵呵.....姑娘，醒啦？”妇女轻声问到，沈怡然低着头，完全不理会，妇女走上前：“你乖乖的不要喊，等一下我把你嘴上的东西拿掉？”沈怡然点点头。 妇女伸手拿去堵在沈怡然嘴上的东西。 “这是哪儿？”沈怡然问到。 妇女笑眯眯的说：“这是男人和女人的地方。” 沈怡然听不懂她话的意思：“男人女人的地方？”妇女点点头，“为啥抓我来？”沈怡然满是疑问，“你是要钱吗？我可以写书让我爹给你们送钱来，只要你们放了我，”沈怡然对她说。妇女哈哈大笑，“你就是我的钱，以后你就是我的摇钱树啊！”沈怡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是疯了，“救命，救命，有没人！”她大声喊道，妇女很是淡定。 “在这里没人会救你，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她转身离去。 沈怡然看她走了，慢慢的试着站起来，轰～，身子没有保持住平衡，倒在了地上，好痛，她试着朝门的方向爬过去，身体慢慢靠近凳子，吱嘎～，门却突然打开了，听到脚步声靠近自己。 “姑娘，别挣扎啦，外面门口有人守着，你是出不去啦，”一位大约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子，手里端着托盘，她把东西放下，把沈怡然扶了起来，把沈怡然的手脚上的绳子解开。 “把这衣裳换上！”妇女把衣服递给了沈怡然，沈怡然拿起衣服，这么花的衣服给我穿？什么鬼，“我不换，”沈怡然把衣服扔在了地上。 “看你是自己换，还是我让人来帮你换？”妇女有些不耐烦的瞪着她。 沈怡然迟疑了一会儿，不情愿的拾起地上的衣服：“你看着我我怎么换！” “哎哟，小姑娘怕羞啊，”她把头转了过去。 沈怡然折腾了半天才穿好。 “好了吗？”那个女子转过身来，“哎哟，这模样，长得好生俊俏，标志的很啊！哈哈哈！”她走上前，左右瞧着，把沈怡然拉到梳妆台前坐下，“我再给你画个妆容，别动。”女子在沈怡然脸上折腾了许久，沈怡然看着自己的脸和这一身打扮，足足老了好几岁，这还是自己吗？先顺着她意，然后再想个办法逃出去，“姑娘，你可有什么才艺？” 沈怡然愣了一下：“我会...画画，”女子皱了皱眉头，“可会扶琴唱曲儿？”沈怡然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你随我来，”女子拉着沈怡然朝门外走去。门一打开，只见门口站了四个彪悍，汗～，还好自己没生跑出去...... 外面人可真多，果真如同那位中年女子所说，真的是男人和女人的地方。这些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碧手柳腰，抚媚弄姿。 她们手里都拿着孔雀羽毛扇，摇摇晃晃，半遮半掩，笑得那个娇媚，沈怡然看着浑身说不上的不舒服，从她们身边走过，一股刺鼻的香味。 只见那些男子满脸醉意，一脸yin笑，眼神发光，直勾勾的盯着那些女子，口里喷出一股浓烈的酒臭味。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沈怡然突然汗毛竖起，浑身不舒服；那个女子拉着沈怡然下了楼，哇，楼下站满了人，放眼望去，却全都是男人？只见所有人目光都看着台上站着的那些女子。 “我出五十两”“我出一百两”台下的人你争我喊，这些人是要把我给卖了？天哪，沈怡然突然心生恐惧，想转身跑，却被硬生生拽到了台上。 那个女子附身在她耳边说：“只要你听我的话，乖乖的，我保证你相安无事，” 沈怡然楞楞的站在那里。 “各位大爷，站在我身边的这位燕歌姑娘，今天第一天接客，请台下的大爷们赏脸多多捧场，起拍价三百两银子，沈怡然看向她。 这个人也太看得起她了，三百两，“我出三百五十两，”只见一个中年大叔，微胖发福的身材，笑眯眯的望着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沈怡然捂住嘴打了一个干呕，“燕歌姑娘可会唱曲儿，给我们来一首呗。”楼下一位男子喊道，。 会，会，”那女子答应到，她朝自己使了个眼色。 她吸了一口气：“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台下的人一脸茫然。 “停停停，你是故意砸我场子是吧？”那女子朝她吼到，沈怡然看着她，眨了两下眼睛，她只给爹爹唱过，他一直都说她唱的好听，难道是爹爹哄自己的......，沈怡然眼睛微微湿润，“好！好！唱的好，我喜欢，哈哈哈，”台下一位大叔激动的拍手，沈怡然看向她，额，口味真独特。“我出八百两，”突然台下一位年轻男子说道，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沈怡然朝声音方向望去，嘴巴张成o字型，怎么是他？两个人对视，他他那啥眼神？沈怡然打了个哆嗦，穆允辰面无表情，样子冷淡至极，不过在这里能看见他，心里突然好安心，自己有救了。 沈怡然抿嘴一笑，穆允辰看着台上的她，突然呵了一声，这个时候了，她还能笑得出来，佩服。 “这位公子出的八百两，还有没有人出更高啊，”显然没有人再出更高的价了，“成交，哈哈哈，这位姑娘就是台下这位爷的了，”女子笑得合不拢嘴，拉着沈怡然往楼上走去，把她带到最里间的一间客房，再三嘱咐沈怡然：“你等下乖乖的把那位爷服侍好了，听见了吗？” 沈怡然不语，她转身离去，听见门口穆允辰的声音，吱嘎～门打开了，沈怡然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喝，拿起桌上的芝麻糕往嘴里塞，折腾到这么晚，沈怡然是又饿又累还困，完全把穆允辰当了空气。 “呵，你还吃得下东西？证明你好得很，”穆允辰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沈怡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埋头吃东西。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真是小看你了，呵！” 沈怡然不太明白他想说什么：“我是被他们抓来的！” 穆允辰看着眼前这个沈怡然，安静的坐在那里吃着东西，他胸口发闷，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倒是你为何在这儿？”沈怡然睁大眼睛看着他，满脸疑惑，穆允辰不搭理。 门外突然有人喊道：“客官，我给你们送东西来，我可以进来吗？” 穆允辰快速的走到沈怡然身旁，一把把沈怡然抱起来，往床边走去，轻轻的把她放下，用被子盖住了她，脱去外套。 “进来吧，”女子笑眯眯的走到桌前，放下香炉，和一个盘子，“大爷，东西我放好了，就不打扰你们了，呵呵呵……，”女子笑眯眯的掩上门，沈怡然一把推开穆允辰，脸涨的通红。 “你现在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吗？你胆子可真大，如果今天不是我.....你.......，”穆允辰有些生气，毕竟名义上，她和自己是有婚约的，这个女人真是...... 那个女子端来的香炉，让沈怡然感觉身体疲倦不堪，轰～，倒在了床上，感觉自己身体在发热，喉咙好干，她用手扯开脖子上的纽扣，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了外面，穆允辰连忙走过去，把香给熄灭了，还好自己有所准备，转过身看见沈怡然满脸通红，脖子前的衣物敞开来，春光外泄，娇好的肌肤，一览无遗。 他拉起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去桌前拿了壶水倒在盆里，端到床旁，把帕子打湿，拧干，给沈怡然擦脸擦手，沈怡然感觉凉凉的，动了动脸，好舒服，呼噜～^_^，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