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帝王臣子非一心
皇宫。 太极中。 皇帝司马遹一如往的在处理政务。 不过此时的太极便不是只有一个人。 中书监梁王司马彤,中书令何劭,尚书令王衍,以及门下省的两位侍中:侍中陈准,侍中淮南王司马。 中书省,门下省,加上尚书台的人。 这可谓西晋手握重权的人了。 如今一同被皇帝召见过来,恐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当然,面前就有一件大事。 中书监梁王嘴角微微勾起,现在皇帝将所有人召见过来,自然是要解决常山王的问题了。 一想到这件事马上就不是他的事了,梁山王心中也是变得轻松了不少。 这常山王的事不压在他上,而是压在大家伙的上,他便是做的不好,也不无不可。 不过让司马彤稍稍有些诧异的是,他们几个人在太极等候了接近一刻钟,而皇帝司马遹只是低着头批阅奏章,丝毫没有抬头的意思。 王衍眼皮跳跳,双手插在一起,居然是闭眼假寐起来了,显得十分闲适。 相比较王衍的轻松,何劭就显得有些紧张了。 他低着头,眼睛时常转动,偶尔抬头瞥一下正在批改奏章的皇帝,心中的想法外人看不出,但这急切的心,众人却是可以看出来的。 至于门下省的两位侍中,淮南王司马就不说了。 司马乃是晋武帝第九子,品行端正,在宗室与朝堂都是有美名的,在司马遹为太子时,更是关系莫逆,此时的司马,心中是一点压力都没有的。 另外一个侍中陈准,是曹魏司空陈群从孙、青州刺史陈佐之子,颍川陈氏的人,可以说是世家人的力量了。 他心中自然也是不急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啊~” 司马遹将笔放下去,伸了一个懒腰,前苦等的几个人连忙把头抬起来,眼睛看向司马遹。 “诸位,倒是来得早,居然没有人通知朕一声,害得朕的国之栋梁中苦等?” 大内官连忙向前请罪。 “奴婢将陛下正在批改奏章,是正事,遂不敢上前搅扰。” “批阅奏章是正事,我邀诸公过来,难道不是正事吗?” 大内官连忙跪伏下来请罪。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陛下,大内官所言不虚,况且,我等也不过是稍稍才来的。” 梁王在这个时候是笑眯眯的发话了。 皇帝司马遹轻轻点头,道:“如此的话,倒是朕错怪大内官了,你起来罢。” 司马遹对着大内官挥了挥手,后者连忙爬起来。 接着,皇帝的目光马上在中群臣扫一遍,之后换了一个坐姿,对着群臣。 方才他在训斥大内官,但是中众人都知道,皇帝训斥的不是大内官,亦或者说不止是大内官。 不过是在杀鸡儆猴而已。 在谈话之前,便杀杀群臣的锐气。 “诸位,看看一这个奏章罢,邺城来的。” 司马彤脸上上前接过奏章,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起来了。 只是看到一半,司马彤的脸色便古怪起来了。 “梁王既然看到了,就念出来罢。” 念? 司马彤愣了一下,连忙点头。 “诺。” 他虽然应了,但是脸上的表依旧是不好看。 他原本以为今所来之事,是关于常山王的,但是皇帝给他的这份奏章,便明显不是常山王的。 这是邺城那边一个官吏的文书奏章。 “梁王快念罢。” 梁王在踌躇之时,司马遹却是开始催促他了。 “咳咳。” 被皇帝催促了,梁王只好把奏章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一案行,并视曹公器物。 荐、席具、寒夏被七枚,介帻如吴帻,平天冠、远游冠具在。 严器方七八寸,高四寸余,中无鬲,如小人严具状,刷腻处尚可识。 疏枇、剔齿纤綎皆在,拭目黄絮二在,垢,垢黑,目泪所沾污。 手衣、卧笼、挽蒲棋局、书籍亦在。奏案大小五枚,书车又作岐案,以卧视书。 扇如青竹,要扇亦在书箱。笔亦如灵毫,砚亦尔,书刀五枚,琉璃笔一枚所希闻。 景初三年七月,刘婕妤折之……见此期复使人怅然有感处。器物皆素,今送邺宫。 大尺间数,前已白。其繐帐及望墓田处,是清河时……台上诸奇变无方,常问曹公,使贼得上台,而公但以变谲,因旋避之,若焚台,当云何?此公似亦不能止。文昌北有阁道,去文,内中在东,东便属陈留王内,不可得见也。” 齐王念完这个所谓奏章,心中是越发疑惑起来了。 说起来,这所谓奏章,其实并非是奏章,而更像是一封书信,这连奏章的基本格式都没有,所言之,更像是朋友间的问答而已。 不齐王迷惑,便是便是王衍淮南王等人也是迷惑起来了。 皇帝要念这东西,有何用意? 司马遹自然是知道面前这些人的迷惑的,他再拿出一份奏章。 梁王赶忙上去接过这份奏章。 “圣王在上,而民不冻饥者,非能耕而食之,织而衣之也,为开其资财之道也。 故尧、禹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而国亡捐瘠者,以畜积多而备先具也。 今海内为一,土地人民之众不避汤、禹,加以亡天灾数年之水旱,而畜积未及者,何也? 地有遗利,民有余力,生谷之土未尽垦,山泽之利未尽出也,游食之民未尽归农也。 今邺城动乱,邺人张承基乱邺,聚数千人,盘旋魏郡,百姓响应,盖张承基妖言惑众也,然....” 这又是邺城的事。 梁王念到一半,心中的疑惑已经是达到顶峰了。 而其他人亦是如此。 待梁王将这些奏章念完的时候,司马遹终于是开口了。 “诸位皆是朕之肱骨,都说说罢,如何看?” 如何看? 这剧有些不对啊! 众人都感到十分意外。 感今之事,当真是与常山王没有半点关系。 “邺城之事,臣等并不了解,单从这两个奏章,恐怕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王衍对着司马遹行了一礼,话也是缓缓说出来了。 “便自从这两份奏章上看出东西来。” 自家这个岳丈,或许文才是有的,但是这为官方面额才能,却是有得不多啊! “陛下。” 何劭站了出来,说道:“第一份奏章说的是魏武帝曹公遗物,说到有些残缺,恐怕是有人偷了曹公陵墓中的器件,至于此事是否与陈留王有关,就不得而知了。”